“賭約我答應的,大不了輸了我來脫?”賀蓮伸手捏了把他的娃娃臉,“現在都能生氣了,那還緊張嗎,要不然讓森野陪你出去抽根煙?”
餘淼哼唧了幾下推開了賀蓮的手,“我這帥氣的臉待會兒還要接受攝像機的考驗呢,别捏壞了。”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突兀又粗啞的笑聲。
“賀蓮,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光頭裡爾不知道從哪個地縫冒出來的,笑得不懷好意,“要是你來脫的話,那我要好好洗洗眼睛,然後接受這美麗的一副場面了。”
“誰說我們要輸了?”
這時候餘淼也不緊張了,因為怒氣已然占據那點恐懼,直接站在了前面,“等着叫各位爸爸吧。”
裡爾笑了笑,沒說什麼,側過身子拿走他們的遺留的東西,聳了聳肩,“好吧,那我等着,我會在台下好好觀賞的。祝你們好運。”
從候場的地方離開時,他的目光露骨地釘在賀蓮身上,似乎有點遺憾般,啧了一聲才關上門。
此時,廣播裡的工作人員播報着,“倒計時,十秒,請15号上台做準備,請15号上台做準備——”
賀蓮慢悠悠把豎立放在牆邊的吉他利落背在身上,一道銀光似乎在他身上切割成一條淩冽的線,他瞥了眼一直在暗處站着像個屍體一樣的程鶴斯,問,“你緊張麼?”
程鶴斯似是被那道光恍了恍,過了會兒,望向他,搖了搖頭。
賀蓮回頭看餘淼,“還需要抽煙嗎,要不然延遲會兒?”
“不!”餘淼堅定答道,握緊了拳頭,“他媽那光頭太惡心了,非得給他點教訓看看!不能讓他得逞,我會拼盡全力的!”
賀蓮唇角彎了彎,道,"那大家一起加油。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五、四、三……”
随着數字越來越小,預示着下一場表演即将開始,台下觀衆的眼睛迫切盯着漆黑一片的舞台,都在期待最後一場的live将會是什麼樣,又會是什麼樂隊。
一開始放票的時候,就說這是投票制的開盲盒式樂隊,避免了一家粉絲獨大壟斷的情況,所以大部分觀衆都是抱着新鮮感才來的,遇上了自己關注的樂隊就是驚喜,沒遇上喜歡的樂隊,聽到新樂隊好聽的歌,也會覺得幸運,所以觀衆從頭至尾都非常亢奮,哪怕到了最後一刻,都在期待開出一個更加獨特的盲盒。
“二……”
賀蓮朝立麥吹了一口氣,似乎在檢查有沒有問題。
安靜的台下突然變得吵嚷起來。
“什麼聲音,故障嗎?”
“在試麥吧。”
“這也太黑了,都看不到人。”
“誰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沒電了!急急!我給錢。”
“幹嘛,怎麼了?”
“帥哥,是帥哥啊,快,誰借我手機啊。”
“一……”
一聲清脆的響指通過揚聲器空蕩地響徹場館,像山谷内的立體環繞音。
同時,燈光煞時亮起,黑暗中,隻有一道淡藍色的聚光燈,光柱從後方傾斜而落,如夢似幻的藍色光暈給立麥後的男生瞄上了一層柔和的邊,清晰可見的跳動塵埃仿若星點,在身穿暗色系服裝的男生周圍雀躍着。
要手機的觀衆接到了手機,卻不小心打開了閃光燈,按下錄像時卻按到了拍照,突兀的咔嚓聲随着男生第二次響指一齊響起。
男生找到聲音來源,朝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這位觀衆的臉頓時通紅一片,心跳如舞台的鼓點,沉重地響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