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着多弗朗明哥和羅西南迪回到了那個祭壇。這裡變得分外荒涼,仿佛被遺棄了幾個世紀,隻有地面上鮮紅的花紋還存留着血腥的證據。
羅西南迪趴在地上,摸着那個花紋默默流淚。
多弗朗明哥看着你:“喂。”
你也低頭看他,這小不點明明不高,故意要做出氣勢很足的樣子恐吓你。
“幹嘛?”
這個時候他反而心虛了,嘴硬着說:“沒什麼。”
“放心吧,我暫時還沒找到回去的辦法。”你蹲下來,看着他,“你們倆現在太小了,我會先照顧你們一段時間。”
——
說來也奇怪,昨天那群人好像再也沒有出現過。吸血鬼也好,人類也好,都在這裡銷聲匿迹。你們回到了昨晚的小木屋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對于生存,雖然曾經養尊處優,但兩年的流浪生活還是給他了不少經驗。你有着豐富的蹭吃讨喝求生存以及打零工的經驗,一一傳授給了這兩個小孩。
面對善心的老闆就要利用孩子身份賣慘,面對黑心的老闆要善于審時度勢,打得過就打(利用輿論攻勢),打不過就忍,拿到錢再跑;如果遇到無法忍受的原則問題,打了直接跑。
你們三個一邊打工一邊打獵,慢慢地改善着生活。多弗朗明哥也從橫眉冷對變成了雖然嘴硬但是說啥幹啥的乖巧。
但你始終不知道回去的辦法,也有些焦慮——不知道那邊的時空是不是流速相同,你認識的人們不會覺得你失蹤了吧?
“我看你找不到回去的辦法的。”一聽着欠揍的聲音就知道是多弗朗明哥。
你托着下巴歎氣:“那能怎麼辦呢?我總不可能一輩子在這裡。”
“為什麼不可能?”多弗朗明哥說,“你沒爹沒媽,孤兒一個,以前的地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吧?”
“怎麼說話呢你這小孩!”你揪住多弗朗明哥的嘴,打了他嘴巴兩下,“你可以說我沒爹,但我有媽媽有舅舅的好吧……而且我還有男朋友,他肯定擔心死我了。”
“你?就你?能找到男朋友?”多弗朗明哥仍然不長記性,"哪個男的會看上你啊?"
“他就看上我了怎麼樣?”你也生氣了,不想理他。
“男人最會騙人了,等你回去他肯定已經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你恨恨地用指甲戳他的額頭:“不準胡說八道!”
“你喜歡他什麼啊?”
“要你管啊!”
“你喜歡他什麼?”多弗朗明哥很執着地問。
好吧,既然他誠心誠意地問了,你隻好大發慈悲地回答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就這?”
“而且帥,聰明,還不夠?”
“哼,這些我也能做到。”
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拜托,你和溫柔體貼之間恐怕還有點距離。”
“那如果我比他更溫柔更聰明的話……”
“你在想什麼呀!”你笑着搖頭,“愛情不是簡單的比較。”
“為什麼不是?我父親娶母親也隻是因為在同類裡她的條件最好。”
“我看不是吧,是因為你母親更懂他。”
“……”多弗朗明哥不說話了。
“犟小孩,跟我說說你的心路曆程呗,怎麼突然說這些話?”
“天龍人……那些天龍人,因為我們家不一樣,就不救我們了,還把我們賣給吸血鬼。救了我們家的人,因為更高的錢把我們賣了。還有那個老闆……”
你大力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樣的機會可不多):“但是你看,再困難羅西也沒有離開你吧?再痛苦你的父母也沒有分開吧?很多時候不能靠外部因素去判斷感情的……雖然這些因素确實很大。”
“我們也算相依為命,但是你還是要回去。”
“多弗,你竟然會用成語了……”
“嘁!”
“不要擔心。”你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我知道,你是在害怕。但是人總是要分開的,我不可能陪着你們一輩子,你也總會長大,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比我更厲害。”
多弗朗明哥沉默着,突然惡狠狠地咬住了你右手的虎口。
“喂——”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你:“如果你敢忘記我,你就死定了!”
可你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白光閃過,你就已經從祭壇回到了宴會大廳。
大廳裡隻有你一個人,多弗朗明哥也不見蹤影,虎口的齒痕隐隐發癢,你默默地回到了自己房間。這個時候,羅給你發了消息:“今天怎麼樣?”
時間正是你離去的時刻,似乎你呆在過去那段時空的時候,這邊的時間也停滞了。
打字的時候,免不了扯到手上的傷口,你把手機從右手換到左手,又覺得這樣顯得格外地心虛和别扭。
可是過了這麼久,你心裡竟也有一些說不清的惆怅。
羅直接給你打電話了:“還好嗎?”
你深深地長歎:“啊——我不好——我好累啊——”
“嗯……那今晚早點休息。”
“你那邊怎麼樣?”
“實驗的一些細節不好說,搞來搞去總之都是想變強。”
“這樣啊……”你忍不住說,“我有點想你。”
“我也很想你。”
“騙子。”
“我哪裡騙你了?”
“我……”我離開這麼久,你都沒來找我!
想這麼撒嬌,但是在羅的視角裡你們隻是分開了一天。于是你隻能歎氣。
“對了,你記得古堡的那個大廳嗎?地闆上面的花紋是什麼陣法?”
“大廳?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