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禦虔回頭看了他一眼,“清虞掌門高風亮節、潔身自好,又怎會輕易被我所迷惑?
“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了。若真是區區美人計便能得手,我又何必大費周章去做這麼多呢?”
由遲憫輕笑:“可說到底,你還是在利用他的感情,不是嗎?池禦虔,你真是卑鄙無恥。”
“我是反派啊,卑鄙無恥才合乎情理。更何況,你也沒資格說我。
“我們彼此彼此。”
如靜靜躺在砂石上閃閃發光的玉石一般,站在來往的人群中,嚴挽城各位地耀眼奪目。
他臉上挂着的,是如往日一般溫柔和煦的笑容,從容應對着各路寒暄奉承。
不過今日,旁人看他的崇敬景仰眼神中,多了幾分畏色。
嚴芷徽慘死一事牽扯出來的諸多事情令衆人震驚不已。本以為嚴家與嚴挽城骨肉相連,在六大仙門中又名身顯赫,嚴挽城在怎麼樣,也應念及舊情已經嚴家勢力,給他們留些面子,誰曾想……
牽一動而發全身。現在整個六大仙門都認識到,這位年輕的掌門,他的手段并不似他那般溫和。
連與他關系密切的嚴家都能被毫不猶豫地懲處,更别說是其它那些個冒出了異心的仙家了。
嚴挽城沒有在意旁人眼中稍稍變幻的神色,他隻是負手立于主殿面前,靜靜地望着朝着這邊走來的人群,不知在想些什麼。
“掌門?”
如蓮香般清雅沁人的音色于耳畔響起,又宛如一隻柔軟的纖手,一把握住他,将他從洶湧的思緒浪潮中拉出。
嚴挽城擡眼,便對上了一雙宛若清泉般的瞳眸。
她今日一襲象牙白底柳青魚紋如意裙,簡潔的發飾端莊素樸,更顯一副清透絕塵、飄飄欲仙之态。
“掌門你在想些什麼呢?怎麼出神?”池禦虔輕笑。
他也回以一個微笑,柔聲道:“沒什麼,隻是在想一個人。”
“一個人?”池禦虔故作好奇,“什麼人能讓掌門這般惦記?”
男人不語,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确實啊,放眼整個修真界,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讓他如此費解之人了。
他正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住了口——他看見姚以京朝他們二人大步走來。
“掌門,可否借一步說話?”姚以京說這話時沒忍住往池禦虔這邊瞟了一眼。
池禦虔裝作沒看到他那隐晦的目光,隻是低下頭,去欣賞腳下的地闆磚。
哎呀,這地闆可太地闆了!
嚴挽城先是朝她這邊看了一眼,随後才點了點頭。
“池仙子,失陪了。
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池禦虔心中無語:這兩人看樣子是要在背後蛐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