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遲憫手執白子,目不轉睛地盯着案上棋盤,正搜尋一處最合适的落腳點。
“所以呢?你把嚴家三小姐的屍體藏哪了?就地解決?”
池禦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與你無關,此事我自有安排”
“這麼高冷!”由遲憫忍俊不禁,他擡眼看向面前女子,笑着打趣她,“不過看來你這麼聰明,往後的事情都交給你也不成問題了!”
池禦虔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琉璃子,也不擡頭看他一眼,隻道:“成不成問題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到時嚴家找來時,你可得小心些了!”
嗯?
由遲憫懵住了。
“什麼意思?”
池禦虔沒去看他,纖指輕輕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啪”一聲脆響後,是她平靜至極的語調:“不久,嚴芷徽的屍體會出現在雁錦河中,那是離你的由府最近的地方。到時候你肯定會受到一些盤問,做好準備吧。”
“嘩!”由遲憫一個不穩,差點沒摔下去。
“哎不是,你……”由遲憫險些瞪掉眼睛,“你不是說與我無關嗎?怎麼抛屍還抛到我家門口了!你也太陰了吧!”
池禦虔冷笑,“耍陰招的又不止我一人。我的意思是,處理屍體一事與你無關,但嚴芷徽這件事,可和你脫不了關系,我說的對嗎?”
“……”
明月出雲崖,皦皦流素光。夜闌人靜,這裡唯一的聲響,便隻有微風吹過樹葉微動、伴着窗内琉璃與白玉碰撞而奏出的樂章。
窗内兩道相對而坐的人影被拉長,朦朦胧胧投射在屏風上,卻略顯僵硬。
由遲憫整個人都不太好了,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一個難看的神情上。
“你……不會都知道了?”
池禦虔揚眉:“我的腦子又沒被白水煮過,這樣顯而易見的事情,不是一猜便知嗎?”
“呵呵,是嗎……”由遲憫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說,攤上這樣一個絕世表姐,自己也算是積了八輩子的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