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ython:姐姐甯願騙我都不吃。
Python:她說她出車,可她出車的時候從來不會回我消息。
Python:她甚至都不願意見我一面。
魚:可是賣相很好诶!肯定很好吃。
魚:别傷心啦,以後你肯定會很厲害的。
魚:我請你喝奶茶,你在哪裡?
Python:等我回學校吧。
模棱兩可的回答,可餘在溪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成功地乘虛而入。
沒有人不喜歡自己的情緒得到積極的反饋,再熱忱的喜愛,隻有單方面的輸出,沒有雙向的回饋都會漸漸冷卻。
而她接下去要做的,就是給足情緒價值。
邊程自然會有抉擇。
-
四個各懷鬼胎的人看似平靜,暗地裡卻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較勁。
餘在溪開始頻繁的出現在邊程的身邊,有時候甚至會陪着他一起上課。她會在恰到好處的時間,以正經緣由找他商洽要事,然後在上課鈴聲響起後,因為來不及離開,名正言順地坐在他的身邊。等到下課,再一起去吃風味食堂的黏糊麻辣燙。
邊程逐漸開始習慣了餘在溪的存在,他發現兩人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都愛黏糊麻辣燙,都喜歡馥芮白,果茶偏好五分糖,奶茶偏好七分糖,最愛椰果,可以說餘在溪的喜好完全複刻于他。
更甚至,因為是相同專業,兩人更有共同話題,餘在溪喜歡喜劇,但對文藝片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邊程和她聊得越來越多,小到三食堂今天的火龍果炒肉太黑暗,而餘在溪不論什麼話題也都會及時給他回應。
有時邊程騎着小電驢在校園閑逛,鼻尖嗅到荔枝玫瑰味會特地留意,若對方不是餘在溪他還會有一點點的怅然。
Python:小魚兒,在哪兒呢?
魚:寝室,怎麼了?
Python:聽說燕山公園的繡球花開了。
魚:怎麼?你要約我嗎?
Python:你有空嗎?
餘在溪收到信息的時候不免是開心的,她揚着唇,眉梢帶着顴骨向上,她知道自己近些日子來的努力已經初見成效,而接下來——
魚:但你不應該和女朋友一起去?
她要收放自如,一直窮追不舍後需要适當的松緩。
邊程這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姜滿見面了。可能快有一周了,在他沒有拆穿姜滿的謊言時,他心裡就憋了一口氣。他不主動找她,姜滿隻最開始可能因為心裡有愧,他猜,找過他幾次,問他在幹嘛,吃了嗎一些無聊話題,他賭氣不回應,也沒有收到道歉,漸漸兩人也疏于溝通。
姜滿最近的确挺忙的,急救科普入校園活動正式開啟,上夜班前的下午要跑一個學校給學生進行科普教育,上完夜班後的下午還要再跑一個。
衛生局和教育局聯合的活動,醫院領導十分重視,對應的就是他們急救醫生被無限壓榨,她根本無暇再去分心關注其他。
聞祈安從來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姜滿拒絕便當後,他不當廚子,反而當起了姜滿的專職司機。
星期天的早晨,下了一整夜細雨的天空終于放晴,被洗刷過的天空呈現一整片的青藍,路旁的樹葉上還沾着晶瑩剔透的水珠,将樹葉脈絡放大。下了夜班的姜滿站在急診大廳門口舒展身體,閉着眼呼吸自然的氣息,胸腔内渾濁散盡。
有腳步聲走進,她睜開雙眼,又一次看到了聞祈安,他脫去了外套,隻穿着一件白色衛衣,彎腰低頭,臉恰好湊在她的身前。姜滿的目光猝不及防落入了溢滿笑意的眼神。
“早。”聞祈安說,就和她看到的一樣,他今天心情很好。
姜滿也被他的愉悅感染,連軸轉了近一周,終于在今天可以休息,天空又恰好放晴。雨水将她的疲憊順道一起帶走,她也對他彎起了嘴角,風拂過發絲,黑色的長發飄舞,也帶着喜悅,“早,今天又來了?”
自從他将自己心思敞亮後就每日出現在她的眼前,周二他出現在醫院,沒帶便當,卻為她準備了姜糖可樂,姜滿想到昨日的溫暖,沒出息地接過杯子,與此同時,她也沒有錯過聞祈安欣喜的眼神。就像是被鼓舞一樣,周三早晨他又接她下班。而在一整晚幾乎沒有睡眠的情況下,姜滿又沒出息的答應了他。任由他占據駕駛座,将她平穩送回家中。
“來接你下班。”聞祈安說得自然,就好像理應如此。
“可我今天不想回家,聽說燕山公園開了一整片繡球,我想去看看,”姜滿終于說出了拒絕,“你回吧。”
“你想哪兒,我送你,”聞祈安也不輕言放棄,“你下夜班,我不放心。”
姜滿彎起了嘴角,狡黠地眨巴着眼睛,“昨夜一夜平安,我睡得很好。”
聞祈安沒了理由,抿着唇,雙眼帶着祈求,在她沒有看見的角落雙拳緊緊攥着,他之前像個幽靈一樣乘虛而入,無所不在,但他終究沒有正當的理由與正經的身份。
他隻是她男朋友的室友,而已。
姜滿差一點兒敗在他一汪深邃的眼眸中,一定是桃花眼的先天優勢,姜滿給自己找借口。聞祈安的眼神格外透亮,尤其當他不再裝作冷淡後,他的喜怒哀樂都可以從眼神中窺探。
要不,就滿足他吧。
這個念頭才剛出來,姜滿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不對,手機鈴聲響了。
看到界面上的名字閃爍,姜滿終于将内心這幾日自欺欺人隐瞞下來的事實公諸于衆。
“姐姐,”是邊程,他的聲音帶着一些電流,可依舊清亮,“今天休息嗎?我們去看繡球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