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聊塵偏頭望向她的手環界面，上面寫着“一寸土地一萬比格”。

佟香盯着機器人守着的大門，人來人往的，道：“可能我們沒法陪你走太遠。”

宣檸道：“阿香？”

佟香道：“在很多年前，黑社将這塊土地占為己有，并借由虧損理由，朝外來者征收錢财。”

一開始還是很少的一比格，大家見黑社确實造過福，也所求不多，為判斷失誤，誤買昂貴土地導緻入不敷出的黑社心生同情，都挺願意有事沒事來黑社坐坐，聊聊天，喝口茶，付上一比格和小費。

後來，黑社有了月會員制度，有了新人首次優惠制度。

收的錢也越來越離譜，到如今，變成空氣算他們的，走一步要一萬比格，呼吸一口氣要一萬比格。

宣檸：“這不是純粹訛人嗎？無賴！”

梁雀安道：“收這麼離譜的錢，大家不去不就好了。”

藉聊塵道：“恐怕不行。黑社業務廣泛，避不開。”

佟香道：“是這樣的。黑社起來的早，根系早已滲入莫可塔四面八方。包括考試副本的制作。”

宣檸：“那……咱們，傾家蕩産也交不上啊，難不成不呼吸，僵屍一樣跳着走嗎？”也難怪，佟香一開始會說可能無法兌現承諾。

藉聊塵：“不用，我給你們繳納，有一步看一步。”

宣檸兩眼水汪汪，“阿塵你真好，破費了！”

藉聊塵：“沒事，還要多謝你，我才有進賬來源。”

走到機器人面前，藉聊塵輸入個人賬号，挂了四人的“土地”費。

幾人進了黑社大廳，白熾燈下推杯換盞，交談聲綿綿不絕。

宣檸：“不愧是第一社團，這氣派，簡直沒法和白社比。”

論悠久，論财力，黑社都是頂尖配置。

大廳内湧入人數不多，在莫可塔都算的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大多數藉聊塵打過交道，故而不再上前寒暄。

當務之急，是看看台上的人如何表演。

聚光燈所在，步入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色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眉眼間的盛氣為他豎起一道屏障，仿佛不得允許靠近一寸的人，當下會被削成肉泥。

佟香：“這是任雲亦。”與搜索到的照片身形一緻。

任雲亦利索地幾步一踏，拿過擴音話筒，聲音在整座大廳内回響，“歡迎各位能人志士給任某面子，參加這場一年一度的評比之賽。”

尾音一落，底下女生們狂呼：“雲亦雲亦，我們愛你！”

音高炸得整個場子都要掀掉，梁雀安道：“豈有此理，這小白臉算什麼？居然還有這麼多無知少女如此狂熱，我如此優秀都沒見過這待遇。”

藉聊塵：“其實也挺好的，有個偶像追随，對活着也會有熱情，你看她們能有邀請函進來這場地，足以說明努力程度。”

宣檸道：“梁孔雀，好歹人家不像你一樣到處亂撩妹子，要有分寸感知道嗎？距離産生美。”

任雲亦舒展眉間，手輕輕一擡，食指放在唇間，是保持安靜的手勢。

那些歡呼的聲音瞬間有序地靜下來。

梁雀安更酸了，“靠！居然還是軍訓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