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衆所周知的原因,算是一個口口相傳的小故事。
這小故事經過百人之口,早已不知道原版是什麼樣。
現在流傳的版本是,前幾屆,有一名學生因為無知,兌換晶石誤入歧途,每日賭得兩眼發紅,氣焰極大,接連輸了好幾次,賠光了全身家當,連最好的朋友都被當成賭注賠掉了。
這一次,要賭他自己的四肢。
他慌得找不着東南西北,見到人就喊幫幫我。
他臭名在外,路人生怕他一個不長眼也把自己賠掉,紛紛以白眼相迎,冷漠走開。
真正到了要砍掉他手的時刻,他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神啊,誰能救我,我願意付出我最後廉價的籌碼,時間生命,一輩子給他當牛做馬,不管什麼要求都答應!”
不知道是不是神真的應驗,這時候,看熱鬧的人群裡走出來一名清朗俊秀的男生,他打斷道:“且慢。”
收取賭注的主辦方與地上的可憐人都看向他。
對走投無路的可憐人來講,那人真如天降神兵,救世主降臨。
那人蹲下,對地上的學生道:“我叫傅光,你剛剛說不管什麼要求都答應,是真的嗎?”
慘兮兮的學生道:“當然!”
那人道:“那好,我隻有一個要求,幫我拿快遞。”
這下子,場上所有人都傻掉了,“不是認真的吧?”
“這人腦缺嗎?我還期待有什麼大要求,結果就是一件跑腿的活?!”
對于懶人來講,那些人不懂拿個快遞有多麻煩,要走多少路,又要找好幾分鐘。
傅光全然不理他們,目光直視對方,道:“可以做到嗎?”
這麼簡單的要求簡直就像撿了大便宜,地上學生忙不疊點頭,“我可以做到!”
傅光站起來,吸引了衆人目光。
期待感被拉的無限大,都在看他會用什麼招數保住這條惡人的性命。
傅光隻用了一句話,便成功解決了這個問題。
至此,一個無名小卒的名聲徹底被打響,這個故事也越傳越邪乎。
什麼天神下凡,遇見問題找他就對了。
還有什麼,人間大善人,隻需要兌換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東西,就能完美解決掉自己的困難。
傅光是因賭場火的,接的單自然全是賭徒。
宣檸道:“所以,大家夥會給他一個萬事通的稱号,萬事都通,誰知道真的假的,畢竟那些找他的雇主也沒什麼特别大水花了。”
梁雀安若有所思,道:“阿塵,你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藉聊塵笑道:“我想請這位萬事通,幫我通個副本。”
三人踏入賭場大門,有人被擡出來,似乎是輸掉了内髒,肚子剖開一個洞,血液往下流,架子下面挂着穩定的桶,不緊不慢地,正在吸取血液。
那人大喊:“傅老大,救我!我願意獻上我的一切。”
于是嘈雜的聲音裡傳來清透又不合時宜的聲音,“請等等。”
擡架子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停下腳步,将擔架擱在地上,脆弱的桶底支撐着整個人。
好在擔架夠硬,兩邊才沒下壓,變成不算特别拱的拱橋。
如今直挺挺的長闆下邊抵個桶,這樣的形狀倒是讓藉聊塵想起古時候的花盆鞋。
“花盆鞋”的頭翹起來,那人嘴裡吐着血,視線放在聲音的來處。
臉上痛苦神情多了點對生活的期待。
藉聊塵和夥伴往後退,隐在來往的人群中,望向走來的人。
脖子上挂着很小的銀算盤吊墜,倒是融進了燈紅酒綠的此地。
往上,薄唇分外豔麗,上下唇輕碰,道:“那你有什麼可以給我的呢?”
被挖掉腸子的人眼珠動了動,道:“我的餘生!”
來人道:“我不需要,時間我有的是,或者說已經有很多了。”
賭徒說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可獻祭的,已經輸了一顆腎,再挖就是心髒。
他舍不得傷害自己的身體,靈機一動,道:“我……我室友的人生使用權。”
他的嘴角抽動,自我認為籌碼給的很誘人,一定能吸引萬事通傅光救他,隻要救下他,他就有了翻身的資本。
他就聽說人到絕境時,求傅光絕對有用。
至于室友,呵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什麼事情都瞞着自己,要不是他不給自己情報,也不至于淪為如此境地。
人群裡,宣檸小聲道:“我的天,這人是真的找死啊。”
她能這麼說有一定道理,很快,微笑着的傅光道:“很抱歉,我不接受。你是真的沒有可以為我做的事情了嗎?那好吧,隻能請你去接受應有的命運了。”
賭徒捂着自己小腹,聽到這話,驚恐道:“等等!傅光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是萬事通嗎?你不是能解決一切嗎?你現在在幹什麼?抛棄我的生命!!”
傅光低頭看了一眼他裸露出來的腸子,道:“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我的規則,我不治療完全沒救的人。”
賭徒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被擡走,空氣中還能聽見賭徒一聲聲撕裂的質問,以及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