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目光微微擡起,落在不遠處那片星空上。星子燦爛,宛若希望編織的網,卻又顯得那樣遙不可及。他低頭望向身旁的那人,對方的臉龐被月光映襯得柔和而清晰。那人手執酒杯,目光投向漫天星鬥,輕聲道:“等到戰争勝利,我們就結婚怎麼樣?”
這句話輕飄飄地傳入耳中,卻如一枚石子投入湖心,激起了層層漣漪。斑沉默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他沒有回答,甚至連一絲動作都沒有。他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願望,是遙遠而真切的期待。然而,戰争是否真的會結束?等到那一天,宇智波斑是否還能站在這裡,他自己也無法确信。
承諾是一種重量,而他不願将這份重量強加在那人肩上。他低垂着眼,掩蓋了内心的複雜情緒,隻是沉默地舉起酒杯,與那人輕輕碰杯。瓷杯相觸,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短暫的交心,卻無法穿透沉重的未來。
袖子下,他的十指悄然緊扣,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他記得那一刻的細節,記得清酒醇厚的香氣中夾雜着草木的清新,記得微風輕輕拂過發梢帶來的觸感,記得那人眼中倒映出的平靜與希望。這平靜似乎能夠包容一切,将戰争的殘酷與未來的不确定性暫時隔離開來。
夜風吹散了星光,卻吹不散彼此間的默契與無言的約定。那人低聲笑了,笑容如同月光下的露珠,晶瑩卻易逝:“你不回答,就當你同意了。”
斑沒有否認,隻是望着那人的眼睛,沉默良久。他心中無聲地想,如果能迎來那一天,如果真的能抛卻一切紛争,他願意用餘生兌現這份期盼。
夜色越發深沉,風也帶了幾分涼意。斑忽然擡頭望向星空,星光雖遠,但總有幾顆最為明亮。他輕輕歎息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仿佛帶着一絲決絕:“如果可以,我希望戰争結束時,你還能看到一個完整的宇智波斑。”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将杯中的清酒飲盡,留下滿天星鬥與沉默的風,見證這一段注定難忘的記憶。
可惜,和平并未長久,命運的洪流将他們再次卷入更深的漩渦。那夜的溫情和微光,似乎早已被無盡的紛争吞噬。
斑回過神來,發現衆人仍在交談笑鬧,月光柔和如初。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神情恢複了一貫的冷峻,仿佛那段回憶從未存在過。
次日。
在陽光灑滿的庭院裡,小狐丸帶着一身清爽的戰袍歸來,他的神色從容,紅色的眼眸中閃爍着微微的光芒,手中握着此次聯隊戰的戰績表。荒川葉站在廊下,看着小狐丸的身影,嘴角不自覺揚起:“小狐丸,表現得不錯呢,果然沒讓我失望。”
小狐丸微微一笑,恭敬地将戰績表遞上,語氣帶着幾分輕松:“承蒙主君誇獎,這次聯隊戰的确頗為順利。”
荒川葉接過戰績表随意翻看了幾眼,眼中露出滿意之色:“既然你立下了功勞,那說說看,想要什麼獎勵?”
小狐丸略作思索,低聲道:“主君若是允許的話,我……”
屋内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五條悟和夏油傑推門而入,五條悟舉着一張紙,笑得一臉得意:“荒川葉,看看這是什麼?!”
荒川葉微微皺眉,接過那張紙,目光一掃,瞬間愣住:“探親假批文?”
“沒錯!”五條悟叉着腰,揚起下巴,語氣中滿是驕傲,“這是我,五條悟,費盡千辛萬苦争取到的!是不是該好好誇我一頓?”
夏油傑走上前,語氣溫和地補充:“其實也沒他誇得那麼誇張,隻是和時之政府那邊談了一下,順利得很。”
荒川葉低頭看着那張批文,眉頭微微蹙起,半晌沒說話。他的手指在紙張邊緣輕輕摩挲,似乎還在消化這個消息。
“主君,茶來了。”鳴狐突然出現在門口,将一杯茶穩穩放在五條悟面前,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與此同時,他悄無聲息地拉開了五條悟和夏油傑離荒川葉稍近的距離。
五條悟挑眉,笑着看向荒川葉:“這位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荒川葉擡眼看了一眼鳴狐,随意地解釋道:“鳴狐。”
五條悟撓了撓頭,剛想說話,三日月宗近從後堂走出,溫和地笑着說道:“主君果然高興呢,回到現世,這可是件大事。”
長谷部站在一旁,神色嚴肅,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主君這個年紀,戀家也很正常。能回去看看,實在是好事。”
荒川葉無奈地靠回椅背,看着五條悟和夏油傑,輕歎了一口氣:“……之前讓我回到現世,據理力争得義正辭嚴搞得時之政府慌了,現在又搞出這麼個探親假。”他眼裡多了一絲無奈,但嘴角卻帶上了笑意,“不過,這樣一來,我回家看看也算是順理成章了。”
五條悟叉着腰,昂起頭,得意洋洋地說:“對吧?這事兒輕輕松松搞定,你得好好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