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竟是一無所獲嗎?”江妍囔囔道。
“所以,你打算什麼告訴我你執着于這些的原因呢?”
江妍思量片刻,從莉莉絲手中結果海螺與碎片:“如果我說,我是在拯救你,你會相信嗎?”
莉莉絲眼神飄忽了片刻,不語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回去嗎?”哈珀問道。
“不,我要去瓦尼亞。”江妍将海螺與碎片交還給莉莉絲,當機立斷道。
“不行。”莉莉絲嚴肅道,“也不能。”
江妍撇了撇嘴,這倆有區别嗎?
“安妮小姐有些太自信了。”說話的自然是哈珀,“那裡聚集着最渴食的血族,又由Ton家族管轄,你進入到瓦尼亞,是羊入虎口。”
“敢問這位Ton家族的族長,就是被抓走的那位,可是那場混戰中唯一幸存的血族首領?”
“即是如此,又如何?”莉莉絲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是覺得他是最有可能知曉之中細節的血族?可他現在不知所蹤,你又何必去送死?”
江妍笑了笑:“若我偏要去碰碰運氣呢?”
莉莉絲竟是氣急反笑:“管家,備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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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降臨前,江妍還在陽台的躺椅上悠哉地欣賞着落下的紅日。
莊園内的彩燈逐一亮起,蘇醒的血族侍從開始忙碌起來。也就是說,若沒有得到莉莉絲的準許,她是沒有機會在夜晚離開莊園的。
決定去瓦尼亞并不是什麼心血來潮。血族與人魚的罪惡已經非常明晰了,圍繞着人類的罪惡,隻有遠離貴族的區域才會被毫無顧忌地暴露出來。
不論是要恢複和平,還是要将其擊潰,都繞不開這個顯而易見又被深埋在陽光底下的問題。
而瓦尼亞,是最清晰的目标。
再加上,她始終很在意那位不知不覺潛入其中,攪動風雲的血族。
咚咚咚——
“安妮小姐,我是來告别的。”
是哈珀。
江妍讓安珀進了屋:“是事情有進展了嗎?”
哈珀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猶豫:“安妮小姐,事實上我一直不太能信任你。”
江妍撓了撓側頸,其實...也是能理解的,她的目的本就不如她們純粹。
“但我們目前還算是同盟。有些事,安妮小姐也應該猜到了。多麼刻骨的仇恨落實到具體上,也不值得一提,也有很多迫不得已。從前我不理解簡,現在我明白了。”
其實那夜便已經初見端倪了,莉莉絲與哈珀大概達成了某種共識,這才使得雙方安然無恙到現在。
“不管莉莉絲是出于什麼放過我,作為答謝,明日成人禮,這裡将有一場惡戰。我方才已經将莊園的布局傳信給了聯絡人,快帶莉莉絲離開吧。”
這倒是令江妍吃了一驚:“這麼快?”
“Ton族長被抓,算是為我們破開了一個罅隙。具體的,不便多說。”
“你就不怕我告密?”
“我說了,目前我們應當還算是同盟。何況,就算如此,也改變不了什麼。”
“既是場惡戰,你不留下來嗎?”
“我想...趕在行動前将簡帶出來。”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江妍頓了頓,“從人類的角度看來,什麼樣的世界,才算得上是完整的。你們對血族與人魚,當真仇恨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嗎?”
“我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活下去,有尊嚴地活下去。”
她化作一道黑影,隐入黑夜,在危險中自如竄梭,融入到彩燈映射出的斑駁中。
江妍方一轉身,月色朝她投下的影子便被另一道影子籠罩。
“都聽到了?”
“嗯。”莉莉絲背對着銀白色的月光,倚靠在欄杆上,眼神晦暗不明。
“你要阻止她們嗎?畢竟,這是你的家。”
“這不是。”她歪了歪頭。
下一秒,風掠過耳畔,黑發紅眸的少女便抱着臂,端坐在床沿。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