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烏靈骁入京,她就覺得她不是好人,果然,把公主都帶壞了。
可事到如今,除了乖乖放哨她還能怎麼辦?
芳年欲哭無淚,隻盼不要東窗事發。
她攔住要過去的許懷玉,大聲說:“許公子,公主和靈骁正使在一起呢。”
許懷玉皺眉,“公主跟女希人走得也太近了。你攔着我做什麼,我要見公主。”
芳年擋住她,“許公子,陛下答應讓靈骁正使教公主騎馬了,你這會兒過去不是打擾她們嗎?”
“我也可以教公主。”
“不行!”
“為何?”
“絕對不行!”
“算了,我和你瞎聊什麼。我是公主的未婚夫婿,皇上皇後都讓我和公主多多相處,哪有不行的道理?”
許懷玉推開芳年往後走,忽然竄出一匹黑馬,上面坐着的正是一襲紅衣如火的李钰君。
她居高臨下道:“許公子回吧,你我雖是未婚夫妻,但仍需避嫌。”
許懷玉自以為隐晦地瞪了一眼與李钰君并排的烏靈骁,“你和她就不避嫌嗎?”
被點名的二人對視一眼,笑意明顯,李钰君道:“我和她避什麼嫌?”
“公主,我是你父皇親自賜婚的未婚夫婿。”
“你也說未婚呢,就管起我來了。”李钰君觑他一眼,不耐煩道,“你也少拿賜婚壓我,她教我騎馬也是父皇親口答應的。”
烏靈骁驅馬上前,道:“這是女人之間的事,許公子回吧。”
說着她揚起馬鞭,在許懷玉以為自己要被打到而下意識閃躲之時,她喉中隻溢出一聲輕笑,鞭子落在馬背上。
“駕!”
逐月一走,飛雲也忙跟上。
策馬于桃花林,花瓣裹着春風撲面而來,像是夢中的場景。
李钰君說:“烏靈骁!和我比比,誰先到那棵大樹下。”
留在原地的許懷玉眉心緊鎖,喃喃自語道:“第一次騎馬就這麼熟練了?”
太陽西斜時分,李钰君才回來,頭上插着一支桃花,和烏靈骁并排騎馬。馬走得很慢很慢,二人側頭談笑間全是笑意。
許懷玉心中猜忌更甚,從前康平公主就是這樣的性格嗎?
宮裡宮外不都說她無法無天不好相與嗎?而她從來也對他也沒有好臉色,隻有烏靈骁是特别的。
不遠處,她們背對夕陽,烏靈骁伸手扶李钰君下馬,二人之間的氛圍在許懷玉看來是那麼詭異。
不說李钰君,烏靈骁也不是個好性子,在朝堂上與一把年紀的老臣交流從不露怯,自有一番蠻夷人上不得台面的自負。
怎麼在李钰君面前就縮起爪牙了?
曾幾何時,滿郢都都傳康平公主不爽女希人,恨不得殺之後快,如今二人在夕陽下并肩說笑的身影是多麼諷刺。
烏靈骁也看見他了,突然低頭說:“公主還欠我一個願望。”
是鬥獸場那次,李钰君想起來了,她點點頭。
“我的願望是,公主再吻我一下。”
“現在?”
“當然。”
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李钰君耳朵發紅,扭捏道:“人太多了。”
“那換個地方吧。”烏靈骁牽住她的手朝最近的一棵粗壯的樹去,她靠在樹上,低頭看着她,“公主,吻我,好嗎?”
李钰君又一次被蠱惑了,慢慢墊腳吻上她的唇,耳鬓厮磨,烏靈骁聽到匆匆跑來的腳步聲,錯開她的唇,改為擁抱。
李钰君側頭在她耳邊喘息着說,“妖怪,即便不是願望,我也會吻你。”
聞言,烏靈骁勾起唇角,正和許懷玉對上視線,她更緊地擁抱懷中人,像是要将她嵌進自己懷裡一樣,她說:“我也是。”
許懷玉跌跌撞撞離開。
翌日他上書請求提前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