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花江上嬉戲,在雪鄉上看着漫天大雪,在熱鬧的人群中牽手,兩人好像都忘記了在長京的一切,他們就是一對無比幸福的情侶。
來的時候江燕臨便告訴談書意,他假期到周四,他們可以多玩一天。
最後談書意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在周二晚上乘飛機離開。
飛機在晚上九點,在松花江鐵路大橋看完日落後,便一起去吃了俄餐,此刻坐在溫暖的屋内,江燕臨透過窗外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群。
大家似乎感覺不到北哈市的寒冷,一個個穿的宛如小熊,臉上的笑容卻那麼燦爛,就連在這兒的服務人,似乎天生就帶着幽默的趣感。
等到餐食上完後,江燕臨看着滿桌的異國他鄉的菜品,味道有些奇怪,但罕見的好吃。
談書意先拍了照,江燕臨等着她拍完照說:“我後天再上班,真的不多待一天?”
談書意收了手機,說:“怎麼?舍不得?”
江燕臨點點頭,誠實地說:“舍不得。”
在這裡他就是江燕臨,談書意就是談書意,沒有多餘的稱呼,也不是盛宜集團的千金,隻是江燕臨的女朋友,而他也不是那個處心積慮的江燕臨,隻是一個叫談書意的普通男朋友。
談書意看着他不舍的樣子說:“你要是不舍得,再多待一天也行,不過你不是不喜歡太冷的地方嗎?”
江燕臨一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談書意低頭吃着盤中的圓蘑,“你一來北哈我就知道了,在機場,你看着外面的風雪,遲遲不動。當初說要來北哈的時候,我還在奇怪,你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神情?我還以為你是驚喜,原來是拍冷。”說這話的時候,談書意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大約想象不到他這樣的人居然會因為怕冷這麼悶悶不樂。
“不過,你既然那麼怕冷,當時怎麼不說?”談書意放下手中的餐具問。
江燕臨稍怔一下:“因為你喜歡。”
談書意笑得格外開心,“你這麼怕冷,怎麼還想留下來,我還以為你立馬先走呢。”
江燕臨沒有想到自己以為他隐藏得很好,沒想到下飛機的那一刻就暴露了。
想到這兒,他自己先笑了,是啊,自己為什麼想要待在這兒呢?
難道不是因為談書意嗎?
“沒有我想象中的冷。”江燕臨停頓一下,繼續說:“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這句話沒有說謊,事實确實這樣,在這兒兩人再也沒有身份的隔閡,真是相戀的愛人。
談書意隔着桌子去拉江燕臨的手,笑得一臉幸福:“燕燕,我好喜歡你啊。既然你不喜歡北哈,我們就回長京吧,你不用那麼遷就我。”
當晚他們還是乘坐飛機走了,一出餐廳,車子便在門口等待,行李已經在後備箱上,七點鐘,北哈市已經陷入了沉靜的夜晚,除卻熱鬧的街區,其他地方隻有零星的幾盞燈,一片漆黑。
等兩人坐在頭等艙内,江燕臨看着飛機起飛,降落,在北哈市的一切,好像如同夢中的場景一樣。
迷幻,安靜,又帶着緻命的幸福。
晚上十一點,準備到達長京市,出了機場兩人乘車離開。
談書意有些猶豫地看着他:“你還要回家嗎?”
江燕臨搖搖頭:“一起回你那吧。”
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兩人洗完澡後便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睡覺。
躺在床上的談書意回想到北哈市的一切,還以為能跟江燕臨再親密一點,誰知道江燕臨遲遲未動,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昨天的疑惑随着陽光的升起好像也消失不見了。
她起來的時候,江燕臨已經跑完五公裡,做好早餐了。
她在國外那麼多年,很不喜歡西餐,認為還是中國的最好吃。
八寶粥,小籠包,等她洗漱出來的時候,江燕臨已經把早餐擺好了。
談書意坐下後,先是給江燕臨說了謝謝才吃飯,喝粥的時候問他下午有什麼事情,江燕臨說沒有。
長京也冷了起來,談書意知道他怕冷也沒想出去,還好屋子夠大,談書意便說要不然一起看電視吧。
一天的時間可以很長,又可以很短,上午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一起看了一部溫情片,午飯是兩人一起做的,說是一起其實主要都是江燕臨,談書意隻擇擇菜,剩下的時間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他看。
冬日的陽光意外地燦爛,大片大片的陽光從玻璃上肆意地照耀在地面上,一面是亮麗的白色,一片是未照耀陽光的黑色。
如果是以前,江燕臨會覺得寒冷,但是在這房間内全然感覺不到,是極其舒服的溫暖。
下午的時間慢慢,刺眼的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江燕臨就這樣懶散地坐在陽台上的懶人沙發上,談書意則坐在旁邊,一會兒看看陽光,一會兒又看看江燕臨。
被陽光照耀下的江燕臨實在太過美好,美得仿佛不是真人,談書意畫畫的手癢了起來,“燕燕,我想畫你,可以嗎?”
江燕臨面對她的總是不會拒絕。
談書意站在客廳裡,望着坐在陽光上昏昏欲睡的江燕臨。
此刻的他神情放松,連以往有些皺起的眉頭,都舒展開了,膝蓋上捧起一本書,時不時地望一眼窗外的風景,又轉過頭看看談書意,然後再把思緒放在手上的書上。
循環往複,每一次擡頭再低頭時,第一時間總是去找尋談書意的身影。
她的畫畫技巧很好,更不用說此刻面對着的是自己愛人。下筆更加溫柔,江燕臨沐浴在陽光之下,身披金色的霞光,連發絲都飄揚得剛好。
等到收了最後一筆,談書意滿意地放下畫筆。
江燕臨即使坐在哪裡,關注力都在她身上,見她停筆問:“畫完了?”
談書意點點頭,跟獻寶似的拿給他看。
畫闆上的自己,就這樣溫柔地坐在陽光内,他都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大約是談書意把愛意從胸腔内蔓延至畫筆中。
談書意:“這是我今年畫得最好的一幅了。”
江燕臨問:“那你要去參展嗎?”即使他不懂畫,也知道這幅畫有多好。他以為談書意是為了自己更加出名。
談書意瞪他一眼:“才不要,這是我的。”說完緊緊地抱在懷裡,随後手指虛虛地描繪畫中人的模樣,“有些事情不是金錢和名利能夠帶來的。”
這隻是她的,她送給他的禮物。
江燕臨知道自己錯了,也是,談書意怎麼缺錢呢。
“對不起。”江燕臨上前抱住她,随後又在耳邊輕聲說:“再賠償你一個好不好?”
江燕臨在她耳邊耳語,談書意有些敏感地動了動身子,誰知道江燕臨更過分了:“讓你畫裸像好不好?”
談書意停止抖動,擡眼看他,在北哈市的時候,她曾經也有些疑問,兩人都住在一起了,江燕臨遲遲沒有這個想法。
江燕臨又在她眼上留下一吻,“旅遊,怕你太累了,起不來。”
談書意:“看不起誰呢。”
屋内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拉了去,日頭也漸漸地落了下來,江燕臨從她眼睛吻起,慢慢轉移到了下方。
他的身上她曾經也摸過很多次,沒有哪一次這麼真切地感受過。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何時已經落下,談書意連什麼時候進的卧室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