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書意知道兩人就是太過關心才鬧出的誤會,冷靜下來問:“冷不冷?現在可是秋天了。”
再暖和也要入冬了,氣溫低的時候隻有幾度。
江燕臨還在笑着:“不冷。”聽見她快速奔跑地聲音,還小聲安慰着:“慢慢來,我就在這兒等你。”
以往五分鐘的路,談書意不到三分鐘就跑到了,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衛衣的男人亭身玉立地站在一旁,見她一來,立馬擡起頭招了招手。
明明對方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談書意卻很确定,他此刻是在笑着。
談書意跑得更快了,江燕臨也急忙迎了上去。
明明在電話裡,她已經回答不生氣了,江燕臨的第一句話還是再問:“不生氣了?”
談書意不知道他在這兒等了多久?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止等一個小時。
“你真是,我是那種生氣不理人的人嗎?什麼時候來的?從實招來?”
江燕臨對于等待的時間閉口不言,“對不起,是我誤會了。”随後把一早準備好的花遞給她,“好看嗎?”
談書意伸手接過:“你買得怎麼不好看。”細白的手指撥弄幾下花瓣說:“為了道歉買的?”
花束是剛買的黃色玫瑰,上面還帶着水珠,談書意看着手上的花笑了起來。
江燕臨知道談書意早已經不生氣了,就算生氣也不是因為他早上的話。
把花接過去後,談書意也不再追問他在這兒等了多久,牽着他的手往小區裡走。
“傻不傻,這麼冷的天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跑過來,也不怕凍着。”
江燕臨一點也沒有感覺委屈:“不冷啊,一點都不冷。”說話間,手上緊緊地握緊了她的手,仿佛讓她确定下真的不冷。
即使在室外站了那麼久,江燕臨的手掌還是暖洋洋的,确實不冷。
談書意的手被他的手掌緊握在一起,談書意動了一下,江燕臨的手掌握得很緊,
兩人牽着手往裡走,剛走兩步,江燕臨就聽見拖鞋的提拉聲,江燕臨低頭一看,談書意直接穿着室内的涼拖跑了出來。
白嫩的腳趾此刻凍得有些發紅,江燕臨停下腳步,俯下身修長的手指覆蓋在被凍得通紅的腳背上。
正在往前走的談書意被這個她的動作驚得微微一愣,剛剛還一臉淡然,不生氣的江燕臨此刻面色有些微冷,擡頭看着他認真地說:“下次别不穿鞋就跑出來了。”
江燕臨好似一點也沒有覺得此刻他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寬大的手掌很快就覆蓋上雙腳,遮擋住外面的嚴寒,帶來一絲溫暖。
談書意剛剛跑得太急,根本沒有覺得冷,這會兒他的溫暖的雙手蓋在上面,談書意才發覺腳趾已經被凍僵了。
江燕臨好像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出格的事情,隻覺得她太冷了,想要給她帶來溫暖,她看着俯下身試圖給她驅散寒意的江燕臨,微微紅了臉頰,随後立馬把江燕臨拉了起來。
“快走吧,外面冷死了。”
不知道是外面太冷,還是心裡太過别扭。
一進入電梯,氣溫便上來了幾分,談書意看着漸漸上升的樓梯,透過金屬的光面,别扭地動動腳趾。
他也不怕髒。
江燕臨不知道她又怎麼了,剛剛還十分熱情,現在突然不說話了,不過他知道她沒有生氣:“我上去沒關系嗎?你室友不介意嗎?”
談書意這才想起,她居然還編造了一個室友。支支吾吾道:“她回家了,這段時間不在。”
江燕臨點點頭:“那就好。”
到門口,談書意用密碼鎖開了門,等兩人進去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把指紋錄一下,下次你再找我直接上來吧。”
等把他拉了過來,又小聲地嘟囔着:“省得下次再傻傻地等在那裡。”這長京的天是越來越冷了。
江燕臨含笑點頭說好。
等錄完後進去,江燕臨走在客廳内小心地觀察着客廳,客廳很大,角落放置很少的東西,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那暖和。
明明還不到供暖的時候,屋内已經溫暖如春了,怪不得剛剛出門穿的涼拖。
“渴不渴,累不累?你先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
江燕臨坐在沙發上,看見談書意把旁邊找出一個花瓶,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花拆開,小心地插在花瓶裡。
江燕臨走過來,幫她一起弄,問:“你很喜歡?”
談書意很坦誠地點點頭:“喜歡。”
因為是你送的,就很喜歡。
後面的很多情人節,江燕臨送給她的花都是黃色的玫瑰,有一年談書意有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一直送黃玫瑰。”
正在插花的江燕臨微微一頓,是啊,明明情人節送紅玫瑰最合适,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黃色。
江燕臨插花的動作不停,甚至沒有擡頭看她,答案甚至沒有來得及思考,很快便脫口而出:“因為感覺跟你感覺很像。”
坦誠,明亮又熱烈。
像是暖洋洋的太陽,是他永遠都向往并為之靠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