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把何清凡叫醒，他強撐着睜開雙眼，困得不行。昨晚失眠了，何清凡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到天微微亮才迷糊睡着。

“清凡，你醒了嗎？已經10點，該起來了。”

徐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驅走了何清凡的最後一絲睡意，何清凡緩緩坐起，用輕微沙啞的聲音回應：“馬上。”

聽到門口腳步離開的聲音，何清凡下床去洗漱，看着洗手台上鏡子裡的自己，眼睛微腫，帶着紅血絲，有點吓人。昨晚本想早點休息的，但焦慮得睡不着，睡眠時間不夠，精神狀态不佳，何清凡歎了一口氣，繼續洗臉刷牙。

走出衛生間，何清凡看到徐賀站在陽台觀察樓下，沒有出聲，拿起茶桌上的面包吃早餐。

徐賀在數小區内的喪屍，樓外肉眼看得見的就有三十多隻，還有一些在樓内不知道幾隻，可以預見一會下樓坐車沒有那麼順利。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徐賀回頭看向何清凡，發現他有些憔悴，問道：“昨晚沒睡好嗎？要不要再睡一會，還有一點時間。”

何清凡嘴裡咀嚼着面包，含糊說道：“不用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剛和德叔打電話溝通完情況，徐賀回答：“德叔還在高速路上，應該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說到這之前會提前15分鐘給我發消息，我們一會提前下去等他。”

随後兩人讨論一番，一樓大概有喪屍，不能冒險坐電梯，決定走樓梯下去，這套房子在8樓，走樓梯也很快。

其實樓梯也有一點危險，前幾天有人逃回小區，被幾隻喪屍追着，來不及按電梯，就爬樓梯上來，把喪屍帶進樓内。何清凡是聽到樓下幸存的鄰居咒罵的聲音，才知道這個事情。

還有一隻喪屍停留在8樓走廊，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何清凡和徐賀的活人氣息，一直不願離去。一會離開，兩人必須要解決門口的這隻喪屍。

一直等到了13點，卻沒有收到德叔的消息，徐賀發消息過去詢問，過了一會才收到德叔的語音回複，他點開語音。

【德叔：靠！市區内很多路段都堵住了，開不過去。】

【德叔：我繞路遇到一些狗日的喪屍。】

【徐賀：沒問題吧？】

【德叔：小事，你先等着。】

聽到德叔暴躁的聲音，何清凡抿了抿唇，他不太擅長和脾氣差的人來往。

徐賀看出何清凡有些忐忑，解釋道：“德叔隻是性子有點急，其實人很好。”

等了一會，德叔又發來消息，說15分鐘後到小區門口。兩人對視一眼，拿起行李準備下樓。

徐賀背着一個雙肩包，肩膀挎着一個手提包，一隻手拿着扳手，另一隻手握住門把手，問道：“準備好了嗎？”

何清凡背着另一個雙肩包，一隻手握緊水果刀，點點頭。徐賀打開門，先走出去，門外的喪屍聽到聲音，嘶吼着撲了過來，被徐賀一隻手掐住喪屍脖子，按在牆壁上。

緊跟在後面的何清凡，舉起手裡的水果刀，對準喪屍的眼睛用力插下去，可惜喪屍搖晃頭部想啃咬面前的人，水果刀擦過喪屍的眼角，留下一道割痕。

一擊不成再來一擊，第二下終于成功插進喪屍眼眶，何清凡拔出水果刀，血液從喪屍眼裡濺出來，喪屍失去生機倒在地上。

幾分鐘前，何清凡跟徐賀提議，想親手殺死門口的喪屍練練手，徐賀贊同表示幫他按住喪屍。

何清凡看着自己有些顫抖的手，心跳加速，這是他殺死的第一隻喪屍，他做到了。

旁邊的徐賀關上門，開口鼓勵道：“做得好。”

何清凡按下有些激動又有些惶恐的心情，說道：“謝謝，我們趕緊下去吧。”

兩人謹慎地從樓梯走下去，不料走到5樓時遇到2隻喪屍，2隻喪屍發現活人，興奮地沖上來。徐賀迅速擡起一隻腳将一隻喪屍踹下去，舉起扳手用力砸向另一隻喪屍的頭，喪屍頭骨裂開，腦花四濺，癱倒在地。

何清凡趁着那隻被踹倒的喪屍還沒爬起，快步過去，擡腳踩住喪屍的胸膛，防止它起身，然後蹲下正想用水果刀刺向喪屍眼睛，忽地動作一頓，水果刀停滞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腳下喪屍的臉上少了一塊肉，但何清凡還是認出了它生前的身份，是隔壁家的老奶奶，兩人的關系談不上多好，有時候上下班碰見會閑聊幾句，她偶爾還會送自制鹹菜給何清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