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潘雨彤看了公司群的消息,心裡很害怕,開始小聲地哭泣。張宛走過去抱住了她,安慰說:“雨彤别怕,沒事的,會有救援的。”
潘雨彤将臉埋在張宛的胸口,情緒崩潰,開始嚎啕大哭。
“砰砰!砰砰!砰砰!”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聲音,有什麼東西在撞門。
衆人看過去,隻見兩道人影站在門口,一人用額頭磕在門上,額頭已經磕破流血,好似沒有痛覺,還在不停地碰撞。另一個人整張臉都貼在玻璃上,凸起的眼睛像是在盯着裡面的人看,手掌一直在拍打着門。
何清凡将手指豎立在嘴前,眼神示意大家安靜,揮了揮手,讓大家都靠到門口的那一面牆壁站着,門外的人看不到這裡。
潘雨彤被吓得停止了哭泣,隻是肩膀還在抖動,情緒沒有完全平複。張宛扶着她去牆壁邊上靠着,眼鏡仔也跟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門口撞擊的聲音才減弱,那兩個人影似乎被别處的聲音吸引,緩慢走開了。
又等了一會,何清凡才開口說:“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會被聲音吸引,大家先把手機靜音吧,說話小聲一些。”
幾人都照做了,眼鏡仔問:“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何清凡說:“我們先搜一下辦公室吧,看下有多少吃的喝的。”
雖然随便翻别人東西是不好的行為,但現在情況特殊,顧不了那麼多。四人開始翻箱倒櫃,最終找出了6瓶水、4包餅幹、3塊小面包、一包牛肉幹、一袋糖果。
項目組裡的男生比較多,都不怎麼愛吃零食,其中有一半的零食是潘雨彤貢獻出來的。
何清凡抿了抿唇說:“這些可以夠我們吃兩天,你們想呆在這裡等待救援嗎?”
張宛握緊手機,說道:“我不會留下,我聯系不上老公,不知道兒子的安危,我要回去找我兒子。”
潘雨彤說:“我不敢出去,外面太危險了,我要留在這等待救援。”
眼鏡仔不知道怎麼選擇,沒有說話。
張宛看着眼鏡仔說:“你的手隻是止血了,不知道會不會發炎,得吃抗生素才行。”
眼鏡仔咬了咬牙,下了決心道:“好,我跟你一塊出去。”
三人看向何清凡,他回避了潘雨彤期望的目光,說道:“我也打算回家,留下來有點被動,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張宛勸說潘雨彤:“雨彤,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潘雨彤内心糾結了一番,還是搖頭拒絕了,她害怕面對外面殘酷的現實。
何清凡看了眼手機,15點26分,開口道:“我們得抓緊準備離開了,最好在天黑前能回到家。”
因為擔心劉光會從座椅下爬出來,何清凡和其他人一起合力用網線把劉光也綁緊,固定在座椅上面。在确認劉光和林思珍都無法掙脫網線的束縛後,才準備離開,每人隻拿了一瓶水和一包餅幹,剩下的都留給了潘雨彤。
張宛還是不太放心潘雨彤,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出去嗎?”
潘雨彤反問:“你們真的不留下來嗎?說不定明天政府就派人來救援了,還能研究出解藥,治好劉光和林思珍的病,讓他們恢複正常。”
張宛牽強地笑了笑,說:“或許你是對的。”
大家都清楚這個希望渺茫,隻是不想打破潘雨彤的幻想。
收拾好東西後,三人都背着一個背包,張宛手裡握着一把水果刀,這是她放在辦公室用來切水果的。眼鏡仔沒有受傷的手握着一把螺絲刀,這是上次維修人員過來修電腦落下的。何清凡雙手握着一把鍵盤,實在是找不到别的武器了。
他們讨論了一會,最終決定從逃生通道下去,雖然辦公樓沒有停電,電梯應該也能正常運行,但是他們不敢冒險,誰知道坐電梯下去後,迎接他們的是不是一大波失去理智的人。
何清凡走在最前面,打開門,謹慎地查看門口的情況,走廊隻有一具屍體,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個,脖子和肩膀的肉都被啃了,露出内裡的骨頭。眼鏡仔和張宛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紛紛捂住嘴防止自己吐出來。
幸好他們的辦公室裡逃生通道并不遠,距離5米,三人放輕腳步走入逃生通道。樓梯間異常安靜,狹小的空間,讓人感到壓抑,好在沒有發現别人或者屍體,隻是牆上和地上有些許血迹。
三人一路順利走到10樓,就快要走到9樓時,突發變故!
“咣當~”
眼鏡仔腳滑了一下,沒站穩,伸手抓住扶手,螺絲刀敲打到扶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
糟了,何清凡心想。
9樓逃生通道的門傳來咯吱的聲音,有人從裡面出來了,嘴巴旁邊布滿血迹,發出“嘶~吼~”的聲音,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張宛離得最近,那人朝她撲去,她拿起水果刀捅進那人肚子,但不能阻止那人伸頭過來想咬她。幸好何清凡及時拿着鍵盤抵住了那人的牙齒,張宛趁機擡腳踹開那人,隻見那人身體猛地向後飛去,腰撞到了門把手上,然後上半身往下折,竟是脊椎斷了,那人卻手抓在地上繼續往前爬,仿佛沒有知覺。
張宛看到這個場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力氣突然變大了,也許是腎上腺素的作用。
此時更多的‘人’從門内出來,何清凡趕緊回去扶起眼鏡仔,朝着張宛喊:“快走!”
張宛回過神來,迅速向下跑去。
手心接觸到高溫的皮膚,讓何清凡停滞了一瞬,沒空思考太多,他剛想扶着眼鏡仔往下走,就見到門内已經走出三個‘人’,擋住了下去的路。
沒辦法,隻能往回走了,何清凡讓眼鏡仔靠在肩膀上,拖着他上樓,幸好眼鏡仔體格比較瘦小,那些‘人’上樓的速度也不快,兩人安全抵達10樓門口。
剛進門,意外看到了許峰、杜子皓和韓依依,許峰剛想說話,何清凡打斷他道:“快走,後面的‘人’追來了。”
衆人逃到了附近的一個辦公室内,反鎖了門。何清凡進來才發現,這裡是總經理辦公室,他把眼鏡仔扶到旁邊的座椅上,轉過身才發現,沙發上躺着一個人。
那人身材修長,長相俊美,正是公司的總經理徐賀,看起來還在昏迷中,雙手雙腳都被捆着,些許狼狽的模樣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去年公司的老總經理因病請退,按理來說會是副經理接替,結果徐賀空降上任。據說他是益尚集團某高層的兒子,而且年紀輕輕,大家原本以為他是個空有其表的關系戶。但徐賀改善了公司制度,更有利于員工,還能提高工作效率;又做了幾個重要決策,使得之前緩慢下降的業績蒸蒸日上,扭轉了大家對他的印象,獲得大部分員工的敬佩。
見何清凡注意到沙發上的人,許峰解釋道:“我們本來是想送徐總去醫院的,突發事故,就在這裡躲了一段時間,剛打算從逃生通道離開,就碰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