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什麼不是!”
陳恭往嘴裡放了一大塊棉花糖,義正言辭的打斷厲南邱的辯解。
“你給我聽好,想哭就要笑!想吃就要吃!得不到的就努力!如果努力還得不到……”
喝醉了的厲南邱覺得他說話很有道理,被帶偏到溝裡:“努力還得不到呢?”
陳恭又吃了一口棉花糖,這次咬的比前兩次都要用力,甚至咬到了棉花糖中間的竹簽,犬牙重重碾了幾下。
“那就不是屬于你的東西。”
厲南邱看起來更失落了,坐在陳恭的小電驢上也把頭埋起來,差點把陳恭的腰勒進去。
帶着個喝醉了心智退化的醉鬼,陳恭選擇回自己家。
醉鬼還是不死心,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問問題,陳恭從口袋摸鑰匙,厲南邱就趴在門上,迷蒙又天真的看着他:“真的不屬于嗎?”
陳恭摸了半天,終于摸到鑰匙有點發鏽的圓孔,他對着門,一點點試鑰匙,這門有點老舊,門鎖得擺弄許久才能開。
“什麼不屬于?”
喝醉了的男人頗為扭捏,像是想替清醒的自己把話全說完一樣:“就是你剛才說的……”
咯吱一聲,門開了,撲面而來的是屋内特有的溫暖氣息。
陳恭摸着黑進門拿拖鞋:“我剛才說什麼了?”
“就是…就是……”
被逼急了的醉鬼幾乎沒有理智可言,像隻小狗一樣撲了過去。
青年還在那裡摸索牆上燈的開關呢,聽到動靜一回頭,就直接被他撲了過來,兩人雙雙倒在沙發上。陳恭感受了下身上的重量,突然有點慶幸這房子門口邊就是沙發的設計。
他輕松的翻了個身,剛才還在上面的醉鬼就被翻到了底下。
厲南邱眼睛睜的大大的:“我不可以要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嗎?”
剛問完這句話,他就像鴕鳥一樣把腦袋往陳恭胸膛縮,把自己頭發弄得亂糟糟的,明明把答案問出了口,卻一副不想知道答案的樣子在逃避。
陳恭任由他抱着,稍微起身關上門,厲南邱似乎感覺自己的庇護所離開,把他抱的更緊,兩個人身高差的不多,他這種依賴建立在他人高馬大的基礎上,看起來就頗為……大鳥依人。
房間裡還是黑漆漆的,陳恭大概估算了一下自己到燈開關的距離,又對上眼巴巴的厲南邱,無奈的選擇放棄,幹脆靠在他身上,完全躺平擺爛:“你想要什麼?”
厲南邱擡起自己亂糟糟的腦袋,歪着頭,認真思索了好一會。
他思考的時候,陳恭也不動彈,暖棕色的眼眸柔和的盯着他,厲南邱喝酒後的瞳孔略微有點渙散,他想了半天,又甩了甩頭,自顧自的笑起來。
“錯啦,錯啦,想這些是沒有用的。”
“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有沒有用?”
“不會的。”剛才還在發笑的厲南邱怔愣一下,眼眶慢慢紅起來:“不會有用的。”
他再次把自己蜷縮起來,還是剛才那種鴕鳥一般的姿勢,隻是這次更加扭曲,他拼命的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縮在陳恭覆下的的陰影中。
肉團子都送到懷裡了,陳恭順勢擁住,對着虛空邊的146歎了口氣。
“你說說你。”他看似抱怨,嘴上語氣還是溫和的:“看起來濃眉大眼的,怎麼就是個媽寶男呢?”
懷中的厲南邱動了動。
陳恭動作收緊:“怎麼,說說還不樂意了?”
“你現在不是媽寶是什麼?因為你家裡的事就出不來啦?這姿勢舒服嗎?用不用我換一個,用抱孩子那種手法抱着你?”
醉酒減智的大總裁可聽不得這個,扭動的更加厲害,像一隻豬兒蟲。
陳恭伸出手,毫不客氣的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他留了手,但146還是能看到厲南邱的額頭瞬間紅了一塊。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陳恭又恢複最開始溫柔抱着他的狀态,保留了一點距離,貼到他的臉邊:“你說說你,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就在這種地方鑽牛角尖呢?”
他的手輕輕拍着厲南邱的後脊,手法很溫柔,隻是偶爾控制不好力道,下手有些重。
【恭哥】146弱弱冒出,看着放松下來的厲南邱補充一句【你真的挺适合當男媽媽的。】
【結束任務後要不要試着應聘月嫂?保镖看孩子服務一條龍那種。】
青年沒說話,隻是虛拟空間中“咻”的冒出一把冰藍色小刀,追着白色小猴子到處跑,146亂跑,躲得嗷嗷叫。
“我剛才說了,努力後還得不到的東西不屬于你。”
厲南邱的眼光黯淡下來。
“但不代表你就要吃虧。”陳恭伸手,闆正他的腦袋,直視着他說話:“那代表以後你會得到更好的,之前那些配不上你。”
“當然。”青年笑眯眯的,呲着一口白牙,趁着厲南邱陷入沉思的功夫,默默收回自己拿着支票的手:“搶回來也不是不行。”
“強擰的瓜不甜,但解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