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次周測，學校采用了全新的技術，系統會依據考場上學生們的實力安排敵人，幾個專業的測試都出現的SS級夢獸，唯獨你們專業出現了SSS級。”

說到這裡，機甲單兵系的主任楊卿聞言忍不住笑了，畢竟這意味着這一屆學生們的總體水平都不錯，而且最出彩的還是她負責的這個專業，以後肯定大放異彩。

盡管這次考場所有夢獸都有一定削弱，但那依舊一頭足以毀滅大半個星球的可怖怪物。

在最後的十分鐘，機甲單兵系的學子們——尤其是孫圖南，直面SSS級夢獸威壓，不見絲毫弱勢。

可見其天賦異禀。

要知道人類的精神力等級和夢獸的精神力等級雖然是同樣的分級，但各自的實力都不一樣，同等級下夢獸普遍強于人類，更别說孫圖南現在的情況。

白钏梅無視楊卿愈發張狂的笑容，開門見山道：“我們想詢問你的機甲。”

“就我們所知，你的文化機甲‘猼訑’，源自于一種小衆文化……”

“它不是小衆文化。”

孫圖南擲地有聲道：“它源自《山海經》，是華夏文化的一部分，隻不過……系統裡沒有這個記載，我的申請不通過，反而被歸為小衆文化一類。”

幾人眨巴眨巴眼睛，尤其是古文化研究院的幾位，更是一臉茫然，“《山海經》是……？”

孫圖南一頓。

當年人類文化寶庫被炸，不止記載的所有文字繪畫，包括民間的所有資料短短時間内全都消失，許多相關研究人員幾年内陸續死亡……

這一系列事情接二連三發生在社會引起長時間的恐慌，以至于近一百年曆史研究行業人員凋零，曆史研究發展幾乎停滞不前。

更詭異的是人們的記憶也受到影響，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一件删除，如何回憶也空了一塊。

現在流傳下來的都是當時的人費心費力保存的，他們不清楚《山海經》也是正常。

關于那場災難的緣由衆說紛壇，但大衆一緻認為是夢獸所為。

說到山海經，孫圖南一時間還真不清楚該怎麼跟他們介紹。

古代異獸大全？華夏人食譜？

最終她嚴謹地含糊道：“我爸給我看的，說是華夏先祖記錄奇聞異獸和環境的書籍。”

“所以我們先祖很早就和夢獸打交道了？”有研究員異想天開道。

“星際史回去重修吧，最早曆史記載：夢獸出現便是人類踏入星際的時刻，這本書的誕生時刻……”

孫圖南接上：“在人類先祖還沒有進入封建時代前。”

“這麼遠……”

孟闫道：“你有駕駛過其他機甲嗎？”

“有，我以前的機甲，隻不過損壞了。”

孟闫垂簾不語，臉上劃過思索。

白钏梅喝一口茶，“孟研究員似乎有一些想法？”

“嗯……”

“不說說說看。”

女子的眼神經曆歲月變得溫和，在她鼓勵的注視下孟闫微微放松身體，猶豫着把自己有些荒誕的猜想說出來。

“考場系統可以檢測每一個同學的狀态以判定他是否使用藥物，還包括精神力活躍度檢測。”

孟闫站起身，又投影出一份新的資料。

“在後台檢測上，你在駕駛機甲時，精神力有明顯的波動，不像是受過傷的、D級精神力的波動……”

孟闫洋洋灑灑說出一系列專業術語，聽得在場的人一陣頭大。

楊卿擡手，“說簡單點，不要虐待老人。”

孟闫：“……”

在人均壽命一百八的星際，你八十多歲算哪門子老人？

她強忍翻白眼的沖動道：“總的來說，在駕駛機甲時孫圖南的精神力波動明顯恢複到了以往實力上來，并且似乎還有上升的趨勢。”

藥物學院院長是個雷風力行的女人，在孟闫話語落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接上：“孫同學你的精神力是恢複了嗎？”

“依據我後續的檢查和學校的結果，沒有。”孫圖南大氣不喘，“但我确實可以駕駛機甲，同時發揮我以往的實力，隻不過隻能在虛拟世界中。”

“為什麼？”

孟闫疑惑不解，這情況前所未聞，但考慮她是假性倒退——目前人類所不了解的領域，她也沒有妄下判斷。

“我想，古文化附魔是否對精神力恢複有一定幫助。”

“是因為圖南的例子才有的想法？”

孟闫點頭。

有位學院的院長開口道：“古文化有利于精神力恢複，這種猜想真是大膽……”

“但也有一定可能性不是嗎？搞研究的就是不能放過每一個猜想每一個可能，說不定事實的真相就藏在這些難以置信的想法裡呢？”

在兩位院長的一唱一和下，孟闫道：“我們現在所用的文化多是星際時代誕生出來的，而那些在人類搖籃——藍星中孕育的文化保存甚少。”

“……我的猜想是在古文化附魔的熏陶下，人類的基因記憶會本能地回溯藍星時代，從而刺激精神力的複蘇。”

“精神力受損會間接導緻失憶，但同時也會讓人回憶起一些遺忘的過去。”

現在星網上還有不少人精神力覺醒後突然想起幼兒時期的記憶，更有甚者回憶地更加久遠，甚至可以依據血脈回憶起母輩的一些過去。

所以孟闫的這個猜想也不是不無可能，精神力本就玄裡玄乎，盡管它是科學。

最主要的是，距今所有精神力受損的人所駕駛的機甲，隻有孫圖南的機甲是古文化附魔機甲，也隻有孫圖南的精神力波動有了明顯的回應。

孟闫能産生這種猜想也是合情合理。

幾位院長若有所思，孫圖南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