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過的好像不太好。
柳音總是會時不時的來關心她一下,天氣也逐漸變冷了起來,總會給她買些新衣服。
很奇怪,以往的她都不會這麼關心她的,到了這個時候更是連一句問候關心的話都沒有。
趁着劉韻出去買菜的功夫,她正在房間裡寫作業,聽見大門一開一關以為是劉韻回來了,正好也有些餓了。
剛一開門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柳音,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尴尬,怎麼會突然來家裡。
而面前的人倒很從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蛋糕:“去吃吧,給你買的,記得你最喜歡吃這些了。”
這種蛋糕從外包裝上一看就很貴,很想問她怎麼和以前不大一樣了,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種東西,她以前是絕對不會買給她的,就算是想買也會被她說這種東西不健康少吃一點,最後回絕。
唯一大方的應該也隻有上次給她錢的那一次了,雖然當時很想拒絕,但細想或許以後真的有用呢。
現在對她這麼好是想着後悔了要把前拿回去嗎……
“回房間去吃吧,我和你爸談點事。”
他們的那些事她從不參與,也沒有一點兒興趣。
拿着東西聽話的關了門。
柳音來到客廳坐下,仔細打量着周圍,這個以前她生活過的地方,熟悉又陌生。
“好久不見啊。”
兩人先前客套了幾句。
此後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我認為我們應該重談小雨的事,那時她小沒有選擇的權利現在她大了總應該讓她作出選擇了。”
賀德被她的無理氣笑了,差點兒高血壓都要被氣出來。
“你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小雨會和你一起生活?”
“這麼多年我供她吃供她穿,你覺得她會選擇你嗎,這些年你為她出過一分錢沒有,有可能有那也隻是你穿小的衣服或者破線了的毛衣,還有呢,其他的?”
房間裡,阮言雨的耳朵貼在門上,家裡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所以客廳的聲音她基本都聽的真切。
原來媽媽給她的衣服都是她不要的。
果然一切都隻是假象。
柳音被他戳中了心思無法反駁。
賀德繼續輸出:“你變得我不認識你了,什麼時候你是這樣的一個人,你有什麼資格現在來要回她,那天我說過我會養她,那我就絕對不會食言,我還以為你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柳音一個起身,細跟的高跟鞋随着她的每一步都‘啪嗒啪嗒’地打在光滑的地闆上。
“我總不可能孤獨終老,要不然你那時的步步緊逼我會迫不得已放棄她嗎,還不是因為你!”
“做人也要講點道理吧,我花這麼多錢培養她也不是來做慈善的,以後她身上的價值回報都得都在我身上,你一分都不要想!”
賀德冰冷的說出這句話。
柳音自知理虧,不與他繼續争辯,一直說下去看來不是個辦法。
隻好……
她勾起唇角,一副勢在必得的語氣說:“那好,這種事情我覺得還是得問孩子的意見,讓小雨來做決定吧。”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劉韻推開門回來了,手上還提着菜。
就看見他們二人站在客廳。
面前的這個人說起來也有好久沒見了,兩人其實也不熟,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她都覺得對她有很大的敵意。
“你怎麼來了,要不要留下吃個飯?”她開口打圓場。
怎麼說也是她丈夫的前妻,兩人也還有一個孩子,有羁絆這是很正常的,既然來了也應該留下來吃個飯吧。
柳音可是一點都不接話的:“不用了,我還有事。”
說完話硬是連一個眼神都沒往她那邊看的。
踩着高跟鞋提着包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知事情的全部,問賀德:“剛剛怎麼了,她來幹什麼?”
他一把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都位置,沒什麼精氣神的回答她的話:“沒什麼就是來發了個瘋,去做飯吧天色不晚孩子們也該餓了。”
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劉韻也去了廚房。
可他們談話的所有内容卻不知都被房間裡的阮言雨偷聽了進去。
她為什麼會突然來說這些,真的好奇怪好奇怪,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家了嗎。
難道是想悔過?
或者是知道了她虧欠了自己太多……
柳音伴着月色一個人回到了家,準備睡覺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于是打開抽屜倒出裡面的藥丸,對着床頭櫃上放着的水一飲而盡。
手機震動,提示了她明天複查的消息。
躺在床上拿出那張報告單,原本以為以後的機會無限,總能好好補償她的。
但沒想到時間又短暫起來,原來這就是等待她的報應,報應她的狠心當時的決然。
……
這一天放學,柳音再次找到了她,在校門口。
她不好拒絕,于是跟在她身後走進一家飯館。
“想吃什麼就點,”她把菜單遞給她。
阮言雨随意點了幾個菜,都遞給她了不點白不點。
心裡大概猜到一二她要幹什麼,但沒揭穿。
飯吃到一半,她果然在意料之中的開口了。
“小雨如果媽媽想要你,你會離開爸爸和媽媽一起生活嗎?”
這個問題實在是荒謬,她回答:“媽,我已經快成年了。”
這個回答将她所有的瘋狂拉回現實,對啊她現在已經成年了,再大一點都不需要監護人,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你……有沒有怪過媽媽?”
怪媽媽一直沒有要回你、争取你。
她搖頭。
這個問題要放在以前問她,她想那個時候的她一定是歇斯底裡的,然後哭着說怪她恨她,但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