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了一個謊言。
其實我并不喜歡下雨,潮濕的水坑在地上,本就為數不多的帆布鞋會被那些水打濕,這導緻我隻能穿着不舒服的鞋一整天。
直到回家又得費大力去把它吹幹,留着下一天繼續穿。
直到有一天,在一個讨厭的雨天,我被迫來到一處屋檐下躲雨,擡眸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無意間看見了側臉,這也許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
說來也好笑,這勇氣也不知道是誰給的。
大概是雨吧。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它,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從此以後我愛上了雨,不過與其說愛上了它,不如說……
“站在屋頂隻對風說不想被左右……”
阮言雨照常的來到唱片店,聽着歌她有些不解,正巧賀流走過來:“店子裡怎麼總放這首歌?”
他也不太清楚:“有可能老闆喜歡周傑倫的歌。”
走時還不忘提醒她:“況且……這首歌你不是最喜歡嗎。”
他,他,他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和他說過這個吧。
忙完了手中的工作,閑暇之餘教她做了幾道不會的題目,看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于是問她:“還在想?”
阮言雨不死心的又問一遍:“你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
她的眼神緊随着他,賀流甚至能從她的瞳仁裡看見他自己。
“就是……那個歌。”
他被逗笑了。
“原來你想的是這個,你忘記了嗎,你朋友圈發過的,推薦歌單。”
這才想起她還發過這個,可是明明沒有多少人關注這個的,那些朋友刷到她的全當沒看見不願意浪費自己都時間,她也就随心所欲的發了,覺得哪一首歌好聽就分享,反正也沒人會關注,真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去聽。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關注這個……”
她真的很驚訝,這種感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個懂得自己的人出現了?
還是自己分享的一些瑣事終于有人願意看到,并且回應于她。
……
“各位!”
班長趁着下課來到講台拿着單子在台下宣布:“我們學校舉辦了一個文藝彙演,每個班必須準備一個節目,班上有沒有人願意參加的?”
這時阮言雨的同桌推着她說:“快去啊,你不是會跳舞和鋼琴嗎!”
都隻會一點點而已,也隻是都學過一段時間,那她該不該舉手呢。
她看向前面的賀流,正低着頭寫作業。
心想還是好好學習吧,在台上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表演,你做不來的。
“算了,”她搖頭。
本人都拒絕,同桌也不好說什麼。
班上頓時鴉雀無聲,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我報名!”
望過去,原來是王梓琪。
她這樣明媚張揚的人才應該參加這種比賽,自信大方這是她永遠也學不會的。
有時候一直在想,如果她也能成為像她一樣的人那該有多好。
直到後來她才終于明白,原來某些人她成為某種性格的人,那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
在某一個課間,她又去大膽的來到賀流的位置旁邊:“賀流同學你是什麼星座的?”
“不知道。”
他回答。
王梓琪裝作很為難:“這樣啊。”
她便離開了,找班長要了個剛才填的單子,裡面有班上每個人的身份證号。
随後又興高采烈的來找他:“原來你是天蠍座的,我是雙子座的哦,聽說這兩個星座是最配的。”
他倒是來了番興趣:“是嗎?”
見他終于肯理她,她高興的點頭。
“我對這些沒興趣。”
這是他下的最後通牒,也不在這自讨沒趣,白了後面的阮言雨一眼就離開了。
被無辜傷到的阮言雨一臉懵,我也隻是在寫題的路人甲怎麼就還給我一白眼了。
不過認識了這麼久,我好像還不知道他的生日,甚至……星座。
明明經常在一塊兒,卻連這些都不知道。
可他卻知道我的。
是我太過于冷漠了嗎,好像對他而言我一直都是很随意的,總是把他當成一個傾訴的對象,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總是開導我安慰我。
他那麼好,我對他如此壞。
……
很快來到文藝彙演這天,座位是按照學号排的,她離他有點兒遠,隻能在角落遠遠的看着他。
看着他的側臉,不自覺的掏出畫本,将眼中的這一幕畫了下來。
一旁的同學見她低着頭拿着個本子湊過來問:“這是在幹什麼?”
反應過來立馬擡手合上畫本:“沒,沒什麼……”
主持人的聲音這時從台上傳來:“下一位表演者高三(1)班王梓琪……”
她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台上,台上的人身穿舞蹈服跳着生動的古典舞,曼妙的身子熟練的動作和自信的神采。
她的心裡又頓時萌生出來不合時宜的想法,她想如果她是這樣那該多好。
舞蹈結束得到了所有評委老師的誇贊,所有人為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