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發呆被他突然問的一愣:“什麼?”
“剛才在欄杆。”
知道了他誤會了她,不免笑了起來。
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臉頰旁還帶着酒窩,可愛極了。
“我沒有啊,隻是想放輕松,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他誤會了。
“抱歉,”誤會了你。
“不過任誰突然上來看見一個人站在欄杆哪裡張開雙臂都會作出和我一樣的反應,”他繼續解釋道。
阮言雨點頭認為他說的有理。
“我真的沒有那個想法,”怕他不信,再一次為自己辯解。
“我知道。”
她的眼神裡總是透着一絲憂郁。
“為什麼要來這裡,最近有什麼煩心事?”他問。
她搖頭:“沒有。”
他注視她的眼睛,勢要從中看出真假。
“騙我?”他不信。
她繼續搖頭否認。
賀流靠近欄杆往上看在樹上築巢的小鳥:“我是不是說過,阮言雨你一點兒也不會撒謊,因為你的眼神騙不了人。”
“不過……不想說也行。”
我也有很多不想說出口的東西,本質裡我們是一樣的。
“總問我,那你呢?”
她突然問。
賀流晃神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到了他自己回答的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該怎麼向她回答。
“沒事。”
看着她下一步的動作,他的瞳仁在眼中無限的放大,眼神裡透露着震驚。
她面對着他,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近,直到她張開雙臂抱住他。
在空中的手不知道該做如何的動作才算合理。
他錯愕的出聲問,語氣是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顫抖。
“為什麼……”
要對我擁抱。
猶記得上一次的懷抱還是在小時候,媽媽還沒離開時,她總會微笑的抱着小小的他,給予他最溫暖的懷抱。
時隔這麼多年,終于有一個人給了他另一個不一樣的懷抱。
這個懷抱不似以前的溫暖,但它像黑暗中暗淡的一抹光,像淩晨小巷的指明燈,讓他不在對這個世界厭惡。
“媽媽以前說過,如果很痛苦時,那就給他一個擁抱。”
她抱着他解釋道。
這個世界上溫柔的人如同樹一樣多,總會有人愛你的清澈也擁抱你的不堪。
小鳥媽媽嘴上叼着找了一天的蟲,回到了鳥巢,巢裡嗷嗷待哺的小鳥們看見了鳥媽媽回來立馬尖叫,于是将自己嘴裡的小蟲全部喂進了孩子的肚子裡,鳥媽媽即使累了一天但此刻看到這一幕一切也算是有所值。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放開了他。
溫暖的擁抱離開,他也從夢中醒過來。
站在他面前,問出了一直困擾她的問題:“上次你住院,我一直沒問,你的身上那些傷怎麼來的?”
他也不着急回答她的話,嘴裡隻說:“這個啊。”
天色也已經漸晚。
“以後再告訴你,不是個光彩事,家醜不可外揚。”
從薄薄的校服襯衫上看着他的背影,光打在他的後背,上的傷痕顯現出來,舊傷添着新傷觸目驚心。
不敢想象他是怎麼度過的。
她有點兒欣賞他,不止是喜歡。
一起回家時賀流突然想到了什麼。
“後天你生日?”
她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記得她沒告訴他過啊,他怎麼知道的。
“我有魔法。”
現在的他是一個輕松的模樣,說話間的尾音都連帶着往上調。
她附和着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那你真厲害,有這種魔法很厲害的!”
抛棄了所有的不堪,煩惱以及一切,說着幼稚的話……
如果可以一直停留在這一瞬那該有多好。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幾乎是每天都會陪同她一起放學回家。
不過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個,難道是會陪她一起過生日嗎?
他那麼忙,哪裡有時間。
應該不會吧。
“賀流同學,其實生日那天我不需要任何東西的,”他現在這麼辛苦,哪裡還會收他送的東西。
他一瞬間就紅了臉,說話也開始打結:“誰,誰要送你東西了,我就隻是……問一下。”
每次說反話時他總會打結巴,也沒拆穿他。
分開時她隻說了一句:“太貴重的我一定一定不會要的,你要記住了禮物最重要的是心意,我恰巧想要的也是心意。”
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話。
賀流站在樓下沒回答她的話,直到她走進門
樓道漸漸消失在視野中,他久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