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回答:“我如果說我不知道,你會信嗎?”
隻見他點頭,眼底裡沒有任何雜質:“我信。”
水見了底,他接過空杯子:“好一點了嗎?”
什麼好一點了嗎?
擡頭他還在看着自己等待她的回答,後知後覺才明白他在問什麼,臉上猛地紅了一大片,羞澀的回答他的話:“嗯……好一些了。”
一杯溫水下肚,她的嘴唇的顔色也回了一些。
他彎腰拿起她的書包背在背上,她忍不住問:“你幹什麼?”
他轉頭回答她的話:“走了,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
“要不然,你一個人回去又遇見他們?”
“可是……可是……”他們人還挺多的。
“沒事,我帶了武器,況且我曾經也是在跆拳道館兼過職的,天天看也總會一些拳腳功夫吧。”
“那一次……純屬意外,這次他們要是敢來,我就拿出我的武器。”
話罷,感覺手裡被人塞了個什麼東西,一看原來是防狼噴霧。
“你就拿這個,聽網上說還比較有用的,女孩子在外還是要好好保護自己。”
她握緊手掌,重重點頭:“嗯!”
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溫暖,像一個暖陽一樣将她捂熱。
路上并沒有碰見他們,也許是現在有點晚找不到她的人于是離開了。
賀流在前方一邊肩膀背着她黃色的包,她跟在他身後低頭往前走。
突然頭撞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捂着額頭擡起頭淚眼汪汪的望着他。
在心裡歎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彎腰溫聲詢問:“疼嗎?”
他突然的靠近,兩人僅距一隻手指的距離,連大氣都不敢出。
反應過來立馬搖頭。
她的樣子讓他想起來小時候的一個玩偶……
一個……小兔子。
真可愛。
查看了一下,真的沒什麼問題才放心下來。
于是直起身,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旁邊拉住:“怎麼總在我背後,前面的燈那麼亮,不向着光走?”
“不是有你嗎,跟着你走不就可以了。”
聽到她的回答,他的心跳漏了半拍,唇角突然一彎竟然笑了。
“阮言雨,我不是什麼好人。”
你所看到的也不過是那個千分之一的我。
“可這個方向就是我家的方向,你今天幫了我,還給我燒了熱水,還好心的送我回家,應該算了吧……”
她一一的向他闡述一件件事實。
他聽笑了。
“阮言雨,在你這裡好人就是這樣定義的?”
對啊,要不然呢。
“很多東西都隻是擡個手說個話那樣簡單,如果你是以這種方式來定義好人的話,那麼全天下也許沒幾個壞人。”
她不太懂他話裡的意思。
搖搖頭:“我不太懂……”
忍不住想擡手撫摸她的頭,但還是制止下了要擡手的動作:“沒事,好人就好人。”
他過了很久又繼續往下說:“但……阮言雨不要輕易的就定義一個人好壞,因為你所看到的都隻是他想讓你看到的那一面。”
“那你呢?”
沒想到她竟然會問他。
賀流愣住了。
那他呢……
“我……”他話語間開始有些不自然。
最終他腦中的那根弦斷了,斷的徹底閉上眼回答她的話,說出:“除了我以外。”
月光在前方為他們鋪着将要走過的路,光下的兩人并排在一起走……
“阮言雨不要害怕,以後放學和我一起走。”
“嗯。”
“他們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吧?”
“沒有。”
“那個噴霧以後你一定要随身攜帶!”
“知道。”
“如果心情不好了就來找我。”
“好。”
迷迷糊糊間聽見了最後一句:“我哄你。”
突然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阮言雨擡起頭轉向左邊看着他在月光下的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注意到她的視線,轉過低頭看着她的眼眸,不慌不忙的問:“有什麼問題?”
“沒有。”
希望世界上能有暫停時間的超能力,感受到幸福的人都能将它定格,永遠停留在幸福的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