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卑。
我不堪。
我不配喜歡上任何人……
放學的路上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上被人輕拍了一下。
她轉頭,看見了他帶笑的臉。
“怎麼,寒假過後都不和我說話了?”
他的話上帶了些委屈。
“你……寒假過的好嗎。”
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話,她和他好像又陌生起來。
和他相處起來總感覺他有一種屏障,始終對你防禦。
“賀流。”
後面有人喊他。
奇怪。
兩人齊齊回過頭,看見了林郁。
他走過來,看向了阮言雨也不多驚訝:“原來是在騙我啊。”
賀流對于這個新轉來的同學沒多少印象:“你是?”
“你當時在睡覺對吧,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林郁剛轉過來的新同學。”
林郁……
這個名字好熟悉。
回家翻了所有的東西,最後在一則婚禮名單上面看見了他的名字。
沒錯,她結婚她現在的丈夫還曾經狂妄的發來了邀請函。
看着上面的兩個字。
原來就是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讀書。
他并不想了解這些疑惑,這些都與他無關因為他的媽媽做了别人的媽媽,他沒有資格關心這些。
手機這時彈出一條消息。
[軟糖:賀流同學,你給我補習吧,我想考上A大]
A大?
以她現在的實力還是有些吃力的,不過時間還很長,現在開始也可以試一試。
回複了她個行。
關了手機阮言雨躺在床上想,如果她始終逃脫不了,那麼她就自己走出去,走出這裡走出陰霾。
她要迎接更好的明天。
又打開手機,點開與他的聊天框回複。
[軟糖:那我們一起努力!]
手機另一邊的賀流也被她激勵的情緒感染到。
合上手機,平靜的進入了夢鄉。
……
“賀流同學,明天放假你準備幹什麼?”
兩人并肩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想也沒想的回答:“睡個好覺。”
“我贊同!”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一陣陣腳步踏地闆的聲音吵醒的,但又不能大發脾氣,隻能把自己牢牢的埋進被子裡再次哄着自己入睡。
“天琦我和你爸爸就先出門了,餓了你就找姐姐,她會做飯給你吃的,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下午回來。”
阮天琦被念叨了一天,早就不耐煩了。
“好了,你們快走吧!”
阮德也在催促妻子:“快走了,要不然酒席要開始了。”
看了看時間的确不太夠,這才依依不舍的拿着包出門。
她聽到門關上,心裡終于踏實了,繼續進入睡眠。
家裡的門都是常年不上鎖的,出于對家人的信任,沒間門的外面都還插着對應的鑰匙。
就在她在睡夢中時,突然感覺到了有人在用力拉扯她的睡裙……
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壓到了,于是翻了個身,卻感覺那股拉扯感并沒有消失。
迷迷糊糊的睜看眼,與蹲在床邊的人四目相對,那人的手還拉着她的睡裙一動不動。
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嘴角顫抖說不出話來。
用力壓制住情緒,聲音也不太友好,努力扮做嚴厲的樣子問道:“你在幹什麼!”
阮天琦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沒幹什麼,拿個東西。”
“什麼東西!”
“沒什麼,我找到了。”
她站起身步步緊逼:“你找到什麼了!”
“我這裡好像從來都沒有你的東西吧,你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我這裡?”
她的聲音天生來都是柔軟沒有攻擊力的,即使是現在努力壓低聲音說話,聽在别人的耳朵裡也像撒嬌。
本就是嬌生慣養慣了,哪裡被人給吼過,他的也有些心煩:“都說了拿東西,進來看了,沒有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他的個子已經高了她半個頭,站在他的面前她甚至還要擡頭才能看到他的臉,此刻是真的相信如果他想要做什麼,她根本就攔不下來的。
“你出去!”
看着他出去,邁着傲慢的步子,沒有絲毫心虛的樣子。
她無力的坐在床邊,眼淚嘩嘩的往下直流。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他是我的弟弟啊,是我的親弟弟,他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怎麼都能這樣對我。
我該怎麼維護我自己的權益,我該怎麼辦,該和誰說呢,為什麼我連個訴說委屈的人都沒有。
那雙惡心的手,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想要輕松一些,想要幸福一下就這麼艱難。
我好不容易決定開心起來,為什麼又要将我打下地獄。
我為什麼要傷心,為什麼我應該憎恨,為什麼我好讨厭我好恐懼,我好讨厭這個世界。
它并不多麼善待我。
或許曾經有過,但它現在反悔了。
他的笃定了所有人都會站在他那一邊嗎,笃定了我會孤立無緣。
可是……我的身後的确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