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認識賀流嗎?”
“你們班那個第一名是他?”記得好像是這個名字,不過當時主要看成績去了。
果然他最看重的莫過于就是成績,阮言雨夾了個菜輕微點頭。
阮德準備開口,但又注意到了身邊正在吃飯的女人,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阮言雨将一切都盡收眼底,隻好把要說出的話埋在心裡。
吃完了飯劉韻在廚房洗碗,他才有機會溜了空進她房間。
“你說他就是小時候和我一起玩的那個小男孩?”阮言雨震驚的睜大眼睛。
“這是我最近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他就住在我們對面那棟,他以前好像不叫這名,後來改名了,之前好像姓陳随他媽姓,後來離婚他跟他爸又随了他爸姓。”
說罷還歎口氣。
“成績這麼好,可惜了……”
她問:“為什麼這麼說?”
“沒什麼。”
阮德擺擺手起身對她說:“你還小知道這些也沒用,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學習,别人那樣都能拿全班第一,我們這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也沒見你拿個第一給我們看看。”
轉身關門就走了。
她坐在床上還沒徹底緩過來,所以他就是自己小時候那時一直纏着玩的小哥哥?
還記得那時她爸媽剛離婚,媽媽的突然離開讓她一時接受不了,于是每天偷偷跑公園裡玩,奇怪的是竟然還會有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也和她一般時常在那個公園,于是他們成為了一段短時間的好朋友。
隻不過小時候忘性大,被爸爸逮住就再也不讓她一個人在公園玩了,後來他也不時常來,直到完全沒了聯系漸漸消失在對方的記憶裡。
怪不得一見到他就覺得他很熟悉。
想到了一些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她不受控制的笑出聲。
原來賀流會有那樣幼稚的一面。
小小的他好可愛……
“小包子?”
在回家的路上又遇見了他。
賀流轉頭臉上并沒有多少驚訝:“原來你知道了。”
她愣在原地,原本還想逗一逗他,卻沒想他早就知道。
他也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我一直都記得你。”
她剩下的隻有震驚,而這震驚原本應該是給此刻的他的。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她的名字。
被人一直記住的感覺真好,不過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人一直記住她,真是奇妙。
在這之後,因為他們在同一個小區,在很晚放學時遇見他,總是志同道合的一切走,以擔心她的安全為理由。
和他走的好近啊,像做夢一樣。
某一天,他突然的停下腳步問她。
“阮言雨如果給你一次重來人生的機會你還會和現在選擇的一樣嗎?”
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打的她猝不及防。
“會……會吧,”畢竟人怎麼可能和早已定好的命運抗衡。
賀流仿佛用盡所有力氣笑了。
灰暗的路燈照在他們的身側,他的側臉棱角分明,眼神低垂。
“對啊,人怎麼可能抗衡得了命運。”
可是為什麼,他這麼的不甘心。
擡手看了眼時間對她說:“明天見。”
側身就見到他離去的背影。
這是又要去兼職了嗎,這麼晚了。
很需要錢嗎,要這些錢幹什麼,難道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她開始觀察他的每天,結果發現他每天都不吃早餐,中午吃的很少,晚餐基本上就是在兼職的地方解決。
這怎麼可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樣營養會跟不上的。
翻開床頭櫃,拿出存錢罐,裡面全是這些年來攢的壓歲錢,全部拿出也是厚厚一疊,每年的錢她都揣在手裡積少成多。
但直接資助不太好吧,他會不會多想……
最後還是把錢又重新塞回存錢罐。
……
“柳音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後半輩子要怎麼過,你看你身邊也沒個一兒半女的。”
柳媽在餐桌上苦口婆心的說着。
柳音一隻手玩手機一隻手拿着筷子夾菜,臉上到也看着無所謂的模樣:“我又不是沒結過婚,并且我有女兒。”
一旁的柳媽沒好氣的在那邊陰陽怪氣:“一年你都不見幾次,連自己女兒的生日都不記得幾次還有女兒?”
話雖然說的難聽但的确是戳中了她的脊梁骨,也不敢大聲反駁。
過了好一會兒,筷子被放下:“我的女兒我自然會管,用不了你們操心。”
……
放學阮言雨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彈出一條信息。
[寶貝,媽媽最近給你買了雙鞋]
下一條配上一條可愛的愛你的表情包,一切都是這麼諷刺至極。
在小區樓下拿了包裹,思索會是什麼,她不是已經有了美好的生活了嗎,過上了她以前想象的日子。
怎麼還會在百忙之中想起她。
心裡還是抱着期待值,因為在記憶之中的媽媽就連她的生日都沒記住過幾次,有時真的會讓她懷疑有可能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也許她也很讨厭她。
再次打開對話框,盯着聊天記錄發呆,最終還是軟下心回了她。
[軟糖:嗯,收到了很喜歡]
想了又想覺得回的有些生硬,打開已經黑屏的手機再次輸入。
[軟糖:謝謝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