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了兩個學期，最後一個學期，因為沒把假發收起來，被阿姨發現就穿幫了。

父親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罵她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時候表白蘇瑞被拒，蘇瑞避着她。

她跟他們幾個來往少了，就開始留長發，一直到現在。

上大學以來，這一年兩年之間才真正的做了一回女人。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累了，時不時被幾個不懷好意的盯着打量，那一臉賤笑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還有那高跟鞋真難穿，可如果是當初學校那副模樣，估計齊明也不會喜歡她。

“你要不要去吃點東西？”齊明問。

秦曉一愣，下意識回，“不用，我沒有食欲。”

齊明蹙眉，問了問教練。

“等手術結束，我們一起去吃吧。”教練說。

“醫生有沒有說手術要多久？”秦曉急着問。

“1到3個小時。”

那就是還有2個小時左右，秦曉是真的沒有一點胃口。也不想讓齊明餓着，就跟齊明說，“你如果餓的話就去吃吧。”

齊明臉瞬間黑了下來，緊緊抿着嘴一句話沒說，瞥了她一眼，扭頭走了。

秦曉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那個字。

教練看了一眼她。“之前一直聽蘇瑞說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那你們當初怎麼沒在一起呢。”

秦曉失笑，“可能是因為我當初不像個女人。”

“這怎麼可能。”教練微笑，“我可是一直聽他說關于你們幾個朋友之前的事情。”

秦曉沒心情同教練聊過去的種種，盯着手術室緊閉的大門發愣，心糾做一團，就算對蘇瑞沒有男女之情，她也是擔心他的。

“他喜歡你是不是？”教練不放過他，“給他介紹女朋友，他都拒絕了，當初進來的時候，有時間也是一直在訓練，他說他要讓自己最快的速度，多赢一些比賽，掙更多的錢。”

秦曉聽不下去了，打個招呼去了衛生間。

蘇瑞家雖然不富裕，可也是小康家庭，父母在外面做着小生意，合肥那邊買了兩套房，他弟在合肥上高中。

他家裡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那麼急着要錢。

在衛生間外面站着磨蹭半個小時，秦曉才折回去。

“教練齊明這醫藥費是怎麼說？”秦曉問。

“醫藥費這邊有保險。”教練皺起眉，“醫藥這邊沒什麼問題，隻是他這腳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以後比賽。”

秦曉也擔心這個問題，籃球可承載了蘇瑞的夢想，如果不能繼續打球，她不能想象，如果不能打球，蘇瑞會有多絕望。

秦曉深吸一口氣，手足無措站着。

“你要不先去吃飯。”教練說。

現在還吃什麼飯，秦曉抿嘴輕歎了口氣。

齊明提着東西從電梯出來。

秦曉在那邊來回踱步。

齊明心裡越發堵的難受，理智告訴他，他們那麼久的朋友擔心正常，可依舊緩解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提着東西走過去，秦曉注意力全部在手術室，咫尺之間，他低聲說，“你要不要先吃……”

手術室門開了，秦曉跑了過去，抓住蘇瑞的手，“你疼嗎？”

蘇瑞臉色蒼白，看着她搖頭，“不疼打了麻藥，沒有什麼感覺。”

秦曉癟嘴眼淚就飙出來，小聲抽噎嗚咽道，“你……你每次都這樣，不會好好保護自己。”

蘇瑞擡起另一隻手，想擦她的淚，餘光瞟到不遠處的齊明，把手放下來，小聲哄，“不要哭了。”

“如果你不能打球了該怎麼辦。”秦曉下意識說。

蘇瑞目光暗淡下來，半響才回，“其實就算不能打球也沒什麼，我可以做别的事情，看到你有人照顧，我就放心了。”

蘇瑞盯着齊明，秦曉這才看到提着飯菜站着的齊明，她擡手擦了一下眼淚。

“他對你應該很好吧？”蘇瑞小聲問。

秦曉點點頭。

“你先去吃點東西，不用管我，醫生說手術很成功，隻是打球的話，要看後面恢複的情況。”

秦曉沒有堅持，好像确實有點餓了。

齊明帶她去休息區吃了一下飯，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秦曉能感覺到他不高興，本來現在應該在，他家吃飯的，卻變成了這樣。

秦曉吃完最後一口飯，帶着歉意地看着齊明，“今天可能去不了。”

齊明沒說話。

“不過你放心，下次我一定安排好。”秦曉輕輕一笑，試圖緩解此刻的尴尬。

齊明表情卻越發凝重，“你愛我嗎？”

秦曉一愣，她沒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