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笑着看她，秦曉臉一紅，“就是……就提醒睡太晚不好。”

“嗯……要睡了……”齊明站起來。

秦曉立馬閃出門外，跑到卧室反鎖上門，倒在床上，她真的是中邪了，剛才那話搞得像是等着老公睡覺的小媳婦一樣，秦曉頭埋在被子裡，越想越丢臉。

大早上起來，齊明跟她一起吃完早餐就出門，沒有帶化妝品，随便用了一點齊明男士護膚品，塗了一點防曬，頂着一張素顔，兩個熊貓眼。

“你沒睡好嗎？”齊明坐車上，車剛開出門，就瞟了她一眼問。

秦曉嘴角一抽，咬牙切齒回，“睡得很好。”

“你不會一晚上都在想我……”齊明一笑。

秦曉羞紅臉，伸手想捂着他的嘴，齊明停車，偏頭一讓，手落在了他左邊側臉，他臉上皮膚很滑，她還沒系安全帶，現在半個身子依靠在他身上，特别暧昧，兩個人都表情不太自然，對視着……沒有進一步行動……

“現在這些年輕人……”

秦曉聽到聲音下意識擡頭，目光相撞的瞬間，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

“小曼你這是幹什麼……？”母親瞪大眼睛嘶吼，看了她又看齊明，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你……你還不下來……你真是……”

秦曉下車低頭解釋，“媽……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聽我說……”

母親黑着臉嘴角一抽，“你在他家住的？”

秦曉心虛點頭。

“家裡那麼多房間是不夠你住嗎？”母親大吼。

“阿姨太晚了，回去怕打擾你們休息，她就住在了我家……不過你放心……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齊明說。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母親不依不饒，“上次問你幾遍你都找各種借口。”

“沒有在一起，”秦曉拉住母親的手，“就是朋友。”

“朋友你睡人家家裡！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母親說話帶着平時父親說話的口吻，秦曉火氣一下子上來，放開母親的手，雙手過去抱着齊明胳膊，“就是在一起了，睡就睡了，都21世紀了，睡個覺怎麼了，我就是不喜歡宋成樂，我就喜歡他，我選誰你們管不着。”

秦曉踮起腳尖在齊明嘴角啄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他父母都不在……”母親過來拉她。

她拉着齊明一讓，死死抱住齊明胳膊打斷，“我知道……那又怎麼樣……”

母親氣急了說，“你真是瘋了……母親氣得發抖，“你怎麼選個男人永遠不會選個正常一點的，不是選窮得叮當響，就是選這種啥也沒有的。”

秦曉大聲反駁，“我早就瘋了，不是瘋了很久了嗎……”

話沒說完一個念頭，閃過。

什麼叫窮得叮當響？

瞟了母親一眼，人扭頭就急步走了。

秦曉眼淚飙了出來，抱着齊明嚎啕大哭。

齊明看着秦曉，眼神深了深，擡起的手，遲疑之間，還是落下輕輕拍着她背哄着。“其實你沒必要因為我，跟你媽媽頂嘴……”

秦曉哭得更大聲，齊明住了口。

最後又把車倒回去停着，秦曉躺在沙發上時不時抽噎幾聲。

齊明的心，也被帶得心煩意亂，頻頻走神，鍋裡湯都快熬幹才回神，又接了點水倒進去。

一頓飯沒吃多少，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齊明看着她憔悴的臉，心口一痛問，“你要不要去睡個午覺。”

秦曉搖頭，手機在桌子上一直響她也不管。之前說她面對各種流言蜚語都無動于衷，其實不過是選擇性回避而已。

可如果要解決，這問題又該怎麼解決，齊明也不知道。

沒過幾分鐘，門鈴開始響了。

齊明看着門鈴顯示屏裡的人，開了門。

秦曉在沙發上發呆，後自後覺地問，“誰啊？”

“你……”齊明沒說完。

人已經闖進來了，秦曉擡頭，奔了過來，抱着他哥就開始大哭。哭了半天小聲嗚咽着說，“他們……總是這樣每次欺負完我……就叫你過來。”

秦澈擦掉秦曉眼角的淚小聲哄着，“不哭了，眼睛都腫成這樣了……我們回家……”

秦曉抽噎兩聲，“我不回去……”

秦澈:“那我送你回你公寓。”

秦曉紅着眼看了一眼他，齊明心裡一顫，卻沒說什麼，秦曉點點頭。

秦澈出門時瞥了齊明一眼，他們走了兩步。

“等一下，”齊明喊住人，“她東西還在我車上。”

齊明打開車門，看見車上的東西愣了愣，深吸一口氣，提起來給秦澈。

東西拿過去的瞬間，他手沒忍住顫了顫，他捏起拳頭壓在褲縫上試圖緩解，同秦澈澈對視一眼，相顧無言，錯開目光。

齊明看着他們越走越遠，心也跟着空了，眼底落寞一閃而過，他關上大門，返回空蕩蕩的屋裡，盯着沙發上那有點凹陷的一小塊發愣，苦笑幾聲，深深歎了一口氣。

終歸是不屬于他的星光，隻能遠遠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