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漫不經心回,“沒被多少人傷過,隻是早就看透男人的心思,所以遇到喜歡的,各取所需,不要有太多期待就行。”
什麼各取所需?
唐菲笑着說:“健身房的那些肌肉男我都看厭煩了,有沒有斯文敗類那種類型給我介紹一下?”
秦曉深吸一口氣閉上嘴,怕再問下去,心裡承受不住。
整個咖啡廳投來的目光已經讓她無地自容。
為什麼要在咖啡廳問問題,好好喝杯咖啡不行麼。
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小時後的相親。
秦曉臉沒地方放,起身去拉唐菲。
唐菲側身一讓,“我還沒喝完呢。”
“下次補上。”秦曉傾身拉住,把人拖起來就跑,她咧着嘴假笑着,同隔壁桌盯着她們半天阿姨打了個照面。
阿姨一臉嚴肅,沉着臉。
秦曉拖着唐菲出了餐廳。
“現在這些年輕人為什麼都不結婚,不就是身邊有這些啥也不懂的小屁孩瞎指導,什麼結了婚就變成奴隸,你以後可要離這些女孩遠一點。”阿姨大聲對着女兒說。
“那你還不是一天圍着我爸跟我轉。”小女孩低聲反駁。
“你說什麼?”阿姨聲音拔高了一個度。
“沒……我說你說的對媽媽!”小女孩笑得人畜無害。
“這還差不多。”
“……”
秦曉先到的餐廳。
坐着等了一個半小時,不見主人公蹤影,腳下高跟鞋異常擠腳。
落地窗外面的最後一束暖陽落下的時候,秦曉喝光水晶杯裡最後一口黃燦燦的橙汁,結賬走人。
真他媽的晦氣。
秦曉打開微信發了一條朋友圈,配圖橙汁,文案__“第一次喝那麼難喝的橙汁。”
一分鐘不到一條微信消息進來,“我帶你去喝好喝的。”
“真心”的評論,誰是“真心”?
秦曉回憶幾秒才想起來,是一個月前見了一次面就要跟她領證,讓她少奮鬥30年的男人。
秦曉沒回,把整條朋友圈都删了。
打開“真心”的朋友圈,曬得全是豪車美人,她返回把朋友圈權限關掉。
唐菲電話打了進來。
“飯吃完沒有,人怎麼樣?”
“185以上的大高個,刀刻般的俊臉,多金,父母雙亡,就差我過去生個孩子繼承王位了!”
秦曉胡說八道,一氣呵成。
唐菲憋笑,一秒不到還是爆笑出來。“你是不是遇到極品了?”
“人被車撞死了。”
“我就告訴你不要再利用相親研究男人了,你要了解過來問我,我可是閱男無數……”
秦曉掐斷了電話。
她嘴裡車撞死的男人,還在家裡呼呼大睡。
漆黑的卧室裡,窗簾中間縫隙透過一束暗淡光正照在東倒西歪的酒瓶上,屋子裡彌漫着一股酸臭又刺鼻的氣味。
張阿姨站在客廳門外,酸臭的味道熏地她半捂着鼻,一隻手扭着門把手,把手扭不動,便放開門把手,大力敲門。
直到聽到裡面的動靜才停手。
門打開了,一個胡子拉碴,頭發過耳的男人探出頭來。
張阿姨定住一秒,待看清眉眼後,胸口揪着地疼,淚流滿面。
“齊明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了?”張阿姨崩潰大哭。
齊明沒有說話,黑紅的眼睛裡黯淡無光,擠不出一滴淚,仿佛一個行屍走肉的傀儡。
張阿姨哭聲越來越大。
齊明雙唇微張又緊緊地抿起來,人縮進屋裡,手微顫着關了門,把一切隔絕在外。
齊明天黑才下樓買藥。
藥店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孫玉習慣的叫了一句歡迎光臨,擡頭看清人差點尖叫出來。
她趁着人進去的時候,手顫巍巍地拿起手機,拍了個背影發店鋪群裡。
飛快的在群裡打了條消息,“店長我好像遇到搶劫犯了。”
幾秒過後消息提示音,接二連三響起。
她正打算低頭看,那人突然轉過身,徑直地朝她走來,手機“啪~”掉在桌子上,腳底發軟,那人步步緊逼,孫玉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家夥人高馬大,如果他從他寬松的褲兜裡掏出刀,一刀砍了她怎麼辦,她手摸着電話,手不停的抖。
“安眠藥在哪?”他聲音嘶啞,說話氣息不足。
“我去跟你拿。”孫玉低頭回答,迅速又笨拙地把藥找出來給他。
齊明拿起藥付了錢。
孫玉一直目送人消失在視野裡,還心有餘悸。
電話鈴聲響起來,孫玉被吓了一跳,一看是店長,趕忙接了起來。
“你沒事吧孫玉?”
“沒事,就是一個買藥的。”
孫玉在這邊嬉笑着,店長在那邊罵了兩句,叫她不要疑神疑鬼的,挂了電話。
可不能怪她疑神疑鬼,那人長得人高馬大,不修邊幅,頭發比她還長,五官幾乎都被頭發蓋住了,胡子都塌到下巴,渾身散發着酸臭,像山裡跑出來的野人,是個人見了都要被吓得半死,何況她還是個弱女子。
孫玉崩緊的心弦,剛放松就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問題拉緊。
安眠藥是處方藥,不能亂開。
孫玉飛奔出去,對方早已不見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