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山頭火看着津島英治懸停的手指,心裡咯噔一聲,可是卻沒有出口打斷。
在這個時候誰先開口,誰失去主動權。
他示意手下打開保險栓,槍口對準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罪犯。
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那些罪犯的腦袋。
這個時候,是要看誰沉的住氣。
他不可能讓自己受制于黑手黨,這樣的話他的政治生涯也走到頭了。
種田山頭火在知道有平民發現他們的據點的時候,已然明白他在這場交鋒中落入下風。
可是,他不會這樣輕易認輸。
現在他隻能用這些罪犯的性命,逼退民衆的圍捕。
隻要這些平民退去,異能特務科自然可以趁機開槍射殺黑手黨以及來自國外的雇傭兵。
這是屬于他們的正當權利。
在種田山頭火沒能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圖書館的時候,這讓他陷入兩難,如今更是沒有其他的選擇。
如果真的發生了安保人員槍擊平民的重大案件,一旦事态惡化了,任何人都保不住他。
甚至站在他身後的大人物,更想讓他死在這裡。
雙方對峙,沒有任何退讓。
種田山頭火緊緊盯着拍攝的屏幕,隻要津島英治手按下去,他沒有了任何退路,隻能想盡辦法将所有人都斬殺在這裡。
否則隻要是一個人活着走出去,等待着他的都是死亡。
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種田山頭火心肝亂顫,他沒有十足的把握留下他。
甚至種田山頭火懷疑,即便他選擇魚死網破,男人也留下後手讓他墜入深淵。
他不敢去賭。
一旦他身敗名裂,跟随他的心腹,必然會遭到清算,他的身後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無數個家庭。
他不能去賭。
因此,舉起的手槍又被放下。
種田山頭火沒有産生任何懷疑,隻要槍聲響起,他們這些人會成為高層的棄子。
津島英治捏着攝像機中的内存卡,手指輕彈,一抛一接,看似漫不經心,目光始終注視着種田山頭火的動作。
種田山頭火眼神中染上怒意,他的手指緊緊蜷起,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面對這樣的挑釁,他的威嚴被狠狠觸犯。
無數次他想要按下扳機,可,他現在沒有任性的資本。
身邊的心腹多次想要行動,都被他制止了。
他們可以殺死津島英治,但随之而來的後果并非輕易可以抹去。
異能特務科屠殺平民的污點不能從他手中誕生。
一旦他有了這個把柄,異能特務科的獨立性将不複存在,他這個科長的政治力量會被大大削減。
他真的很想用槍将眼前的男人突突掉。
可是,他不能。
一方面,不能進一步激化矛盾,另一方面,不能制造把柄。
他不想成為他人随手可抛的棄子。
他真的沒想到,會有人能發現異能特務科的總部,還能夠利用平民攻打進來。
而且選擇的時機也是恰到好處,現在正是選舉換屆的敏感時候,任何黨派都不能承擔這麼大的污點。
在這個時期,屠殺平民的報道一旦登上社交媒體,隻有死路一條。
種田山頭火看着對面的男人,心底發寒。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的意識到男人的恐怖。
“這位先生,我的過錯!沒有把你當成真正的對手,我完全低估了你。現在失敗,我認了。隻是來日,我種田山頭火一定會上門拜訪。”
“種田長官,别說那些有的沒的。你拖延的時間也夠久了。放不放人?你給個痛快話。”
“我聯系的媒體可都蠢蠢欲動。相信我,隻要這樣的報道發出去,一定能夠火遍霓虹。種田長官也一定會成為霓虹的政治明星。”
津島英治直接打斷種田山頭火的威脅發言,老子不知道還能在這待幾天,聽你在這叭叭。
他的語氣比種田山頭火還要硬氣,種田山頭火也隻是委婉的威脅他,來日讓他好好看。
津島英治那是一點兒禮貌也不講,直接騎到種田山頭火的臉上,給個準話,别叭叭,再拖延時間,老子弄死你。
這個空間不大,所有人都能夠聽到津島英治的發言。
裡世界的人倒吸了一口氣,領頭的這位可真是敢呀!是條漢子!
别人不知道這位種田山頭火作風有多麼剛硬,他們還不知道嗎?
這位種田長官用黑手黨的屍體骨骸,鮮血堆積了異能特務科的無上威嚴。
任何敢觸碰異能特務科的底線的人,都成為了一具屍骸,可現在,這位長官卻被人堵在家門口,無能為力。
“真是個狼人。這位可是比狠人還要多一點。”
“真是痛快呀!”
“隻要這個男人能夠活着走出去。裡世界必将有他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