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風,卷起心中的漣漪。
紀德沉默了一瞬,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情緒,銀灰色的發絲讓他的面容顯得更為冷酷:“沒有下一次了,在這一次解決了吧。”
紀德是一個瘋子,他變得喜怒無常,他可以為了欣賞一個人而戲弄對方,也可以把這一種戲弄變成真真切切的殺意。
瘋子那裡還有理智。
他的目光轉向了津島英治,身上沾染殺意。
津島英治渾身一涼。
他的面容凝滞,牙根很癢,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他不介意事情變的更混亂些,可現在他的身旁還有條野采菊,還有中原中也。
他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好啊,不過你先塗點藥。你收拾好之後,我們再開始。我可不是一個會占人便宜的人。”他當然是,要是對方很弱,一刀就過去了,黑手黨講什麼禮貌?
可現在,形勢比人強,能拖多長時間就拖多長時間。
條野采菊适時開口:“你和我老大默契度太高,打的一點兒也不盡興。要不然你先和我過上幾招。”
津島英治明白條野采菊的意思,他想拖延時間。
紀德不可知否,沒有回應什麼,隻是深深的凝視津島英治。
津島英治将條野采菊拉到身後,瞪了條野一眼:“我們身為東道主,客人來了,哪裡有進行車輪戰的道理?我這邊休息休息,可以開始戰鬥。”
條野采菊還想要再說什麼,可看到津島英治緊握的雙手已經微微泛白,他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老大的身後。
他默默的磨了磨牙。
這一刻他對力量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力量,是問候這個世界最好的方式。
中原中也咬咬牙,很是不高興,以前有他在的地方,那裡還需要動腦子的動手,他再次支配自己的四肢,可是雙手雙腳都像是鎖鍊捆住了,無法移動半分:“你再等等我,我們還沒有打完。我一會兒就好,别欺負武力值低下的。”
津島英治看着一直在努力移動身體的中原中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的身邊還有這些人。
真好啊!
津島英治向前一步,将所有人擋在身後。
對面的人已經開口和他戰鬥,他不想惹怒一個武力值頂尖的超越者。
尤其是對面的人還是個瘋子。
這是屬于他的責任,他不會推脫,也不會讓自己的夥伴承擔風險。
在津島英治沒有看到的地方,紀德的眼神愈發的柔和。
紀德在流浪的一路上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惡,見識了太多的人性,目睹了無數人因為利益家破人亡。
他不知道放走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會産生多大的變故?
是的,紀德也察覺到黑發男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咚!
咚咚!
緊張,急促,但又清晰的心跳。
那一瞬間,男人的心跳,亂了紀德的脈搏,他察覺到男人的恐懼。
有什麼?能讓多智近妖的男人産生恐懼的情緒。
也隻有超越者的秘密了。
紀德對人性不抱任何希望。
可是對面的人,他實在有些不忍心下手。
一想到這樣了解自己的人死去,他感覺世界缺少了一份色彩。
所以紀德給了津島英治一個機會。
讓他選擇自己的生死。
如果他選擇将對面的人推出來當成替罪羊,那紀德會讓三個人一塊兒同生共死,他們是夥伴,他們是戰友。
就應,死在一起!
一起步入死亡,小朋友的路上不會孤獨。
如果,他選擇了另一條路。
那一刻,紀德是茫然的,他不明白為什麼?
已經見識人性的他,還在渴望着另一個結局。
如果,那如果……
那就讓他們一塊兒離開吧。
這個人世間,如果再缺少了黑發青年這般人?那缺少了最亮眼的顔色。
津島英治腳下一閃,躲避從對面射來的子彈。
津島英治一邊躲避,一邊大喊:“你這是不講武德,我這邊還沒有準備好。”
紀德笑的肆意:“這個世界哪一場戰鬥,是敵人在等着你準備好才開始的,今天我就好好的給你上一課,在和别人戰鬥的過程中要學會全神貫注。”
中也吹了一個口哨:“不錯!不錯。!對戰的過程中,隻要能給隊伍帶來勝利,是最好的計策。”
津島英治瞪了中也一眼,眼睛中寫滿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哪一邊的?
中也不好意思的龇了龇牙:我沒錯!
津島英治已經無力吐槽了,看着中也滿臉都是,雖然我是你這邊,但我也沒錯!
津島英治:心累!
在交手的過程中他發現,紀德對他的殺意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