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逃了。
在起身之後,他發現條野采菊已經整裝待發,像是一位守護君主的騎士。
津島英治俯身将收集來武器放在地上,彎腰在身上裝上需要的裝備,風衣濺起地面上的灰塵。
目光穿透稀疏的樹梢,遠方的廢墟在暮色中顯得蒼涼而孤獨 要開始了嗎?
那就開始吧。
條野采菊站在他的身前,凝重的抓緊手中的武器,他謹慎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津島英治小心翼翼的折斷闊葉樹枝,指腹觸及的是歲月刻畫的是粗糙紋理。
把這裡恢複有人經過的樣子,mimic人員衆多,即使再小心,也許會有枝幹折落,枯葉沾身。
若此處依舊保持着荒無人迹的寂靜,反而顯得不合常理。
剝落的舊磚裸露着歲月的殘忍,鏽迹斑斑的金屬廢棄物,在陰影中顯露出那廢墟般的建築輪廓。
三層樓高的建築殘骸,油漆剝落,盡顯殘忍。
織田作的孩子那裡,已經有人過去了。
津島英治不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知道現在他是世界意識的頭号标記人物,一旦現身,或許會波及他們的安全。
有錢真好,感謝港口黑手黨,感謝他們的贊助。
暗網那是無所不包,裡面有雇傭兵,有殺手,承包雇主的各項業務,隻要有錢,津島英治會有足夠的幫手
在暗網上隻要有錢,能找到很多人幫你做事。
雖然織田作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禁地,任何主線之外的人物靠近,都會出現意外。
可是隻要超過了一定的距離,本土人出現在他的附近,不會引起世界意識的關注。
如果有很多人突然出現在織田作的身邊,自然可以引起他的警惕。
一個能夠和太宰做朋友的人,絕非尋常之輩,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小貓咪。
織田作,曾經是暗網上排名第一的殺手,一旦察覺到孩子周遭的甯靜已被擾動,他必将自然而然地加固防守。
他現在脫離了殺手的身份,唯一能夠給他提供保護的,是他的好朋友太宰治。
他會将警訊告訴太宰,一旦太宰察覺此中端倪,聯想起近期港口黑手黨的異動,發現森鷗外的異常之舉,必将對所有變數保持高度戒備。
隻要太宰放一兩份心在孩子身上,那這些孩子就會活下來。
黑暗世界的操心師,是一個真正的劇本家。
他從來沒有防備過港口黑手黨,所以才會遭受了沉重一擊。隻要他對港口黑手黨産生了防備,那森鷗外想借用港口黑手黨的力量傷害他的朋友,那會成為無法實現的幻想。
津島英治一直感覺,織田作和紀德同歸于盡,并不是因為最後的槍傷。
真正令他無法釋懷的,是他因一己之過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痛楚讓他不能原諒自己,他自己想死。
上帝也無法拯救一個想要自盡的人。
隻要保護好五個孩子,就能保下織田作的性命。
為了五個孩子他也會活下來。
津島英治和條野采菊并肩出現在建築的前面,建築物的中心區域上球形望遠室,狙擊槍口微微冒頭。
周遭的土地與樹木似乎在吞噬着聲響,他們靜感着四周潛藏的危險氣息。
這裡是mimic精心布置的陷阱,是為了困住織田作之助,現在津島英治把這裡變成了一個口袋。
看誰更勝一籌。
看誰到底把命留在這裡
周遭是染墨般的黑,寂靜中混雜着微弱的呼吸聲。
他們處于防守的死角,等待着港口黑手黨武裝部隊的到來。
他們兩個人可不會輕易進入包圍圈,mimic可是橫濱整個裡世界都草木皆兵。
隻要港口黑手黨和Mimic交上手,森鷗外對織田作之助的算計會化成灰。
這次到來的一定是中原中也,與他一樣的重力異能出現,他不會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别人。
這樣的情況下,港口黑手黨也不會出現傷亡情況。
津島英治籌謀一切于掌中,一切盡在他的謀略之中,有條不紊地推進。
0619系統注視着謀劃一切的津島英治,他的心真的很軟,連底層部下的性命都考慮其中,他好像在乎你一切。
可他的心也很硬,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好像什麼也不在乎。
0619系統現在才發現。
津島英治有可能會活下來。
然而,僅僅擦肩而過,差了一點。
差在那裡?
一個存在他哥哥的世界。
他想要的隻有他的哥哥,不是其他的太宰治,隻有那一個。
世界意識我們都錯了,我們親手斬斷了他的羁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