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無聲,津島英治将自己的呼吸放緩,托起他身體的清風打了個旋,牽動着枯葉移動了一段距離,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看着消失的保護罩,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這個系統還是有幾分用處的?
“這個地方是哪裡?怎麼這麼多沒有處理完的屍體……”在落地的瞬間,他将這裡的空間圖倒映到意識海中。
很好,他的第一幹部走丢了。
自己來到的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鮮血橫流,白骨累累,這裡是一個萬人窟。
四周毫無生機,一片荒蕪,這裡是一個被人遺忘的死寂之地。
這個地方比橫濱還要黑暗,津島英治想,如果港口黑手黨的清道夫來到這裡,恐怕也會産生極端的恐懼。
因為死的人太多了。
人類是一個有着濃厚感情的物種,面對自己同類死亡時,總是産生極端的生理不适,那是基因遺傳提醒着人類,遠離能讓自己死亡的事物。
在這樣的地方,他的戒備早已拉滿,鋒利的匕首在他手中若隐若現。
咚……
他的肌肉渾身緊繃,視線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沒有東西?
難道是喪屍!
不會吧,不會吧!我到底來了個什麼地方?
狠狠的敲了腦海中的系統,隻能聽到:系統能量已用完,請宿主耐心等待。
這誇獎的保質期可真短呀,剛誇完他就出了事故。
他整個人斜靠在枯樹上,就像是一個無所似事的街溜子,完全沒有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氣質。
咚咚……
又是兩聲沉悶的聲響,津島英治這次完全聽清楚了地方,就在屍骨的下方。
他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盯着,沒有任何想要行動的想法。
啧啧,我就不動,我看你還能敲幾下。
咚咚咚……
接連敲擊了三下,聲音急促,看得出底下的東西是急了。
津島英治的身體更加放松,你急了,那我更不急了。
連自己這樣的小蝦米他都不敢撲上來。
看來是沒有本事。
津島英治就那樣悠閑的聽着,一連串的敲擊聲,你别說這聲音還聽起來挺有節奏感。
聽了很長一段時間,這聲音挺催眠,津島英治的身體越來越放松,還産生了幾分困倦,他無聊的打了打哈欠。
想看看這個底下的東西,還能敲上幾分鐘?
他已經有些眯瞪雙眼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嘩啦……
有東西刨出來!
修長的手指出現在亂骨的上面,灰塵遍布,手指還是很好看。
津島英治:什麼情況?真有喪屍出來,還是新型喪屍。
我這也沒有種向日葵,沒辦法植物大戰僵屍。
保護我方腦子,即使腦海中已經開了一個小劇場,也不影響他極速後退。
那長腿兒倒騰的,那是相當的快。
噔噔噔……
濺起一陣灰塵。
在後退的瞬間,津島英治向那堆亂石撇去,看見一個狼狽的身影,從中出逃了出來。
那人就在這堆亂石上,大口的喘氣。
津島英治失望的瞧了一眼。
不是喪屍啊。
他還對這種生物有幾分好奇呢?這種已經腦死亡的生物,它的神經系統是怎麼運動的?
我這可不是變态。
隻不過是對新物種的好奇,絕對不是想要玩真人版的植物大戰僵屍。
現在的他像是一隻,鏟屎官不在家,就到處溜達的小黑貓,哈哈,這裡可是我的天下,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不過這個身影,是不是在哪見過?
有點兒熟悉呀。
嗯,嗯?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印象了。那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津島英治緊握匕首,想要先下手為強。
不管熟悉不熟悉,撂倒了再說。
“救命,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我是你救出來的人。”
在他想要動手的瞬間,對面的喪屍開口說話了。
津島英治打眼一瞧,匕首往衣袖裡藏了一藏。
我說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那誰,那誰着?
我沒忘,我怎麼會忘呢?
就是那一條采菊,對,就叫這個名。
津島英治看着,不斷用手扒拉骨骼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掩飾尴尬。
“一條采菊,你沒事吧?”
空氣突然安靜,更尴尬了。
“咳咳咳,在下名叫條野采菊,實驗室上的名牌是錯誤的。”
津島英治挑了挑眉,對方還挺上道,是個好部下,比中也可強多了,人家知道不讓上司陷入尴尬。
津島英治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着條野采菊滿腦袋的碎骨,還讓他找出了幾分玩遊戲的樂趣。
這玩着玩着,錯了,錯了,這可是讓人入土為安,是人類最偉大的事業之一,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說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