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的飛濺聲,中槍之後的呼叫聲,逃跑時的腳步聲,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融合在一塊兒,彙成了這一幅地獄的畫面。
他的臉上染上了無數的鮮血,鸢色的瞳孔閃爍着殺戮的欲望,現在就像是一尊死神,走到哪裡就将死亡帶到哪裡。
他将炸彈扔到了到了一個儀器,炸出來的金屬碎片,就像子彈一樣散落在人群之中,帶住了無數的敵人。
血色與火光交織,燃燒盡了無數的黑暗。
這樣的空間之内是最适合殺戮的地方,這些人被引入更為狹窄的空間,津島英治計算出炸彈的爆炸範圍,他在牆上一個借力,就這樣跳出了死亡的距離,即使這樣瘋狂,他也沒有忘記給中也發出信号。
他的嘴角挂上了肆意的笑容,一柄手術刀沒入了一個逃跑人員的後心,又是一柄手術刀擋住了射擊的子彈,他從儀器的另一邊側翻過去,跨過各種玻璃器皿,他從腦海中計算着那群實驗體的逃跑路徑,已經到時間了,遊戲也可以結束了。
他掏出來一個遙控器,就這樣直直的按下,他這一路上安裝的炸彈,全部炸裂,将整個基地都變成了一個火海。
這些實驗人員在火焰中不斷的掙紮,想要走出一條逃生的通道,可是火焰将所有的一切都點燃了,他們也隻能像以前的那些實驗體們一樣在絕望中等待着死亡。
很快,那些人掙紮的動作越來越慢,直到徹底沒了動靜,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
就讓所有的罪惡都埋葬在火裡吧。
以前的實驗體沒能活下來,那麼你們這些人也為他們陪葬吧,死亡的那些人苦了一輩子,現在總是需要一些祭品的。
這個實驗室泯滅了,就像被高溫蒸發的河流,銀白色的儀器在火光下化為碎片,火焰将大地燒成焦黑色。
條野采菊的渾身的骨頭被人打碎了,他一個人沒法行動,中也把人揪了起來,扛在肩膀上。
十分鐘過去了,津島英治和中也還在瘋狂的逃跑。
這裝的炸彈太多了點,有點兒控制不住,上頭了,連自己都想炸。
終于到了安全的地方,“呼呼,我,我快累死了,停,停下來歇歇,已經出了爆炸的範圍。”津島英治走到一個幹淨的地方就坐了下來,完全不顧及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
中原中也即使帶着一個人,氣息也沒有一絲變化,他隻是這樣看着不斷喘息的首領,他的臉上左一塊灰,右一塊黑,像是在泥地中打滾的小貓咪,雖然滿身狼狽,可卻有着一雙充滿活力的雙眸。
看着他這樣的樣子,中也突然就笑出聲了。
他感覺英治走出來了,這樣就很好,這個世界一直都不太好,也不太壞,可是擁有着這些羁絆,那麼這個世界就是頂頂好的了。
津島英治看着中也這樣大笑的模樣,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笑出聲來。
他們的笑聲一直傳出去很遠很遠。
帶着最後的釋然與灑脫。
他不能困死在自己的世界裡!
盤腿坐在地上,恢複的自己的體力,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他們的體力也在漸漸恢複。
在他們想要起身的時候,津島英治身下突然亮起了一個光陣,他的身影變得模糊。
中也迅速站起來,面沉如水,來到他的身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他拽離這個光陣。
“宿主,小心是時間風暴。”津島英治的腦海中想起了一道焦急的聲音。
系統發出尖銳的爆鳴:“這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為什麼會落到我的宿主身上。是不是欺負我!”面對系統發自靈魂的問題。
津島英治無奈的苦笑,世界意識是多想把他送走啊。
“該世界坐标以收集完畢,該時間收錄完成,哼,哼,敢嫌棄我的宿主,這下你連跑都沒法跑。”
在中也抓上津島英治手腕的瞬間的,光陣的輻射範圍又進一步擴大,他們兩人的身影都開始變得模糊。
被遺忘在旁邊的條野采菊好像發現了什麼,他知道,他現在這個情況,一個人是逃不下去的。他猛的将身體倒向了兩人的方向。
幾息之後,光圈就帶着三人消失在這裡。
這裡一片靜谧,就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