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燈照耀在玻璃器皿,絕望掙紮的人影帶上了幾分說不清的慘白。
津島英治旋轉着匕首的指尖微微一動,想要将對面的人一刀送走,他凝視了床上的實驗體很久很久,緩緩壓下升騰在心間的怒火。
這裡還有很多被關押下來的人,他一刀可以輕而易舉的帶走實驗員的生命,可是躺在囚牢的實驗體,就會成為戰鬥的炮灰,現在數據還沒有收集完畢,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他們不應該就這樣輕易的死去,更不應該成為日政的祭品,别的地方英治管不着,可是現在是在橫濱是在他的地盤上,他不會允許這些事情發生在他的眼前。
那些器官就泡在不知名的液體,靜靜的看着所有的一切,等待着惡魔們的消亡。
日政就是這樣,為了獲得異能武器,一個個孩子被推上了實驗台,最後成功的孩子,還要告訴他,你從來不是人類,你隻是被僞裝出來的人格式,被塑造出來的靈魂,你隻不過是被實驗人員敲打出來的2383行程序。
隻有人類才明白怎麼樣才能徹底的殺死一個人的靈魂,那就是否認他的意義,剝奪他生存的痕迹,讓他成為殺戮的機器,還要告訴他,隻有這樣才是他的救贖。
可是那個孩子卻活出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樣子,他的記憶,他的經曆塑造出他新的靈魂,他的一切是那樣的耀眼燦爛,他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中也明白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明白被人摧毀的絕望,所以港口黑手黨為了他成為打擊人體實驗的精準的手術刀。
“這些人也不知道出現了什麼事。麻醉劑劑量已經多次多次出錯,送來的人也越來越少。他們是幹什麼吃的?都是一群廢物。”
津島英治用鋼絲一挑,門鎖咔的一聲就被打開了。
中也撇了他一眼,果然不愧是橫濱開鎖王的弟弟。
門隻要開了一個小縫,他們就溜了進去,很像兩隻液體小貓。
泛着金屬冷光的儀器遮擋着他們的身形。
随着距離的靠近,實驗人員說話的聲音也漸漸清晰起來。
這些實驗人員都在白大褂戴上口罩,這樣的嚴嚴實實,嚴絲合縫的遮蓋了一切情報,隻能聽聲音判斷出是三男兩女。
一道男聲開口罵到:“真是一群王八蛋,他們注射的麻醉劑劑量不對,這也要推到我們身上,我們是專業背鍋的嗎。”
“那群人就是故意的。他們弄來的這個實驗體打傷了他們不少的兄弟。想要這個A798嘗嘗淩遲的感覺,就沒有給這個實驗體打麻藥。這樣也算是為他們的兄弟報仇了。可誰能想到這些實驗體這麼厲害,沒有麻醉劑他們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一群人驚呼:“不是,一個瞎子這麼厲害嗎?”
“你可别小看他,他以前可是黑暗組織的幹部,本身都已經被軍警相中了。不知道惹了什麼人成了實驗體。”
躺在實驗台上的男人有着一副姣好的面貌,即使白色的長發已經被血色污染,也難掩他的風華。
鮮血沿着肌理慢慢滴落,他的四肢都被沉重的鎖鍊禁锢。手腕和腳腕的相接處,都有着濃重的血腥味,手筋和腳筋都被殘忍的挑斷了。
讓人驚奇的是這個男人身上并沒有被注射麻醉劑的痕迹。津島英治還發現,他的身旁已經被注射了一管藥劑,這樣的藥劑能夠放大痛苦一百倍,這是黑市上流通的一禁藥,專門用來審訊叛徒,隻要注射一支,硬的骨頭都能打出骨渣。
手術刀的每一次撕裂,都帶給男人最大的痛苦。
有人在專門折磨他。
男人身上傷痕的新舊程度來看,這樣的傷害已經不是第一次。
當津島英治看到推車上擺放的一對眼球的時候,他的氣息在那一瞬間就變了,染上了無與倫比的殺意。
在看到男人的瞬間,他便認出了他。他是條野采菊,在主世界,他雖然雙目失明,可是他成為軍警特殊小隊中獵犬中的一員,他擅長偵查,審訊,本身也有着強大的異能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這個強大的男人流落為實驗體,津島英治在這個實驗室中沒有感受到能夠殺死條野的力量。
條野采菊的異能力千金之淚,可以将自己的身體分割成細胞大小的粒子,可以憑借這些分子捕捉到空氣中流動的風聲,人的心跳微響,甚至連微弱呼吸聲都能夠進行捕捉,他本身嗅覺和聽覺就極端優秀,配合他的異能,甚至能夠判斷他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