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馴服一股無望的風,鎖鍊抓不住他的手腳,利益捆不住他的心髒,武力擋不住他想要飛的志向,隻有用最真摯的感情,才能牽上他的衣袍。
“中也,我好恨他,我恨他,從來都不是因為他想要離開港口黑手黨,想要将這個責任推給我。我恨的是他從來都沒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不再求救,不在期盼那微末的可能。”
說着他就狠狠的灌下上了一口啤酒,啤酒刺激的他眼睛泛紅。
他一直在說,一直在罵。
他向來排斥影響他理智的東西,酒精這種東西他很少去碰,醉酒之後那種渾渾噩噩的感覺,他避之不及。
然而,現在他想要肆無忌憚的放松自己,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這是他最後的瘋狂。
中也就這樣陪着他喝完一罐又一罐的啤酒,看着他身上絕望的悲鳴漸漸隐去,看着他變成了不一樣的模樣。
山風呼嘯将他的聲音帶向遠方。
他折騰的已經筋疲力盡,便在哪平躺在地上,凝視着泛白的晨曉,他的臉上再也不見以往沉重的神情。
中原,一直站在他身後。
他看着英治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看着他嗓子已經嘶啞,可還是在那裡嘟嘟囔囔的罵着太宰。
他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看着。
不去打擾,隻是陪伴。
看着英治自己與太宰做最後的告别,讓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地平線上,輝光已經鋪展開來,灑落金色的晨光,帶着一層紅色染上天空。
天快亮了。
就連想要躍躍欲試的陽光,在未知名的期盼中,帶來一抹詩情畫意。
太宰,我決定放過你了,也放過我自己。
在這山頂上的一隅,有一堆淡淡的野花,就在那裡靜靜的開放,花瓣中的白色夾雜着淡粉,它們一重又一重的迎風盛開。
朝陽的輝光從天際飄落,昏暗的大地在陽光的照耀下蘇醒,一切都是新的模樣。
天亮了。
中也就這樣靜靜的望着發瘋的男人,看着這個已然喝醉的男人,想要嘲笑出聲,英治還說我酒量差,你看看你自己,幾杯啤酒下肚,你就直接趴了桌,不隻是趴桌還是趴地,我酒量再差也是喝紅酒發瘋。
一直躺在地上的男人仿佛感受到了中原中也的嘲笑,他用手肘撐着地面掙紮的起身,似乎想要證明自己酒量不差,自己才沒有醉。
中原中也看着他一直撲通撲通就是起不來的樣子,終于是笑出聲來:“英治,你好像一隻被釣上來的青花魚。”
中也的聲音朦胧,津島英治隻能聽到最後的魚,他睜開自己迷茫的大眼睛,對着中也就喊到:“魚,什麼魚,走,我們去釣魚。”
他就這樣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了,一個小坑就将他絆倒在地,中原中也看到他這個模樣,拉住英治的手臂:你這都喝醉了,就别折騰了。”
英治挺起身,嘴硬的道:“什麼喝醉了,我才沒醉,就那種小魚,我能釣10隻中也。”
中原中也護着英治下山,在看到山腰處的一個小水潭的時候,英治就像是一隻脫了缰的野馬沖了出去,就連中也都險些沒有拽住:“哈哈,有魚,我要去釣魚,中也變成了一隻魚,還在那裡吐泡泡。都釣回家做糖醋中也魚,這條絕對不是中也,中也是那種小小的跳起來打人的魚。哈哈這條是,這條短短的,小小的。”
他開始手舞足蹈:“看我發現了什麼,這裡有一隻會吐泡泡的中也,中也再吐一個,這裡有增高藥,再吐一個就給你。”
中也雖然知道他可能騙自己,可還是不死心的問道:“真的嗎?”
英治拽了拽被中也抓住的衣角:“你先放開我。”在被松開之後,他哈哈大笑:“當然是真的,真的在騙你啦。”
中原中也看着一直往水潭沖的男人都氣笑了,想要把他狠狠的打一頓。
是我給你的自由過了火,這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熊孩子,該打還是要打。
不然你看到的就不隻是上房揭瓦,你還可以見到天地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