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聲開了門,進門後唐琳看着她十分欣慰。
“真棒,現在都會鎖門了。”
程曲歪頭:“我沒鎖門。”
“啊?”
見她疑問,程曲伸手指了門邊貼上的黃符,解釋道:“我貼了張符。”
唐琳:“……”
這不重要。
“對了,我今天來是來跟你說晚上走紅毯的事兒。”
“走紅毯。”
程曲眨眨眼,眼底滑過一抹了然。
原來她昨晚算到的和那個男人相見的機緣,是在紅毯活動上啊。
隻是……
“不是在晚上?現在才早晨九點不到。”
唐琳無奈着笑了笑:“這紅毯活動是我自己找的資源,公司那邊不管。”
提到公司,唐琳臉上的笑有些僵。
“沒事。姐可是混了這麼多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放心,妝造那邊姐來搞定。”
說着她來搞定,但程曲瞧着,唐琳眼中的擔憂卻是滿滿堆積。
隻是這些事情,程曲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有。”
說罷,唐琳将程曲推入洗手間,洗臉、潔面,她給她貼上了一張黑色面膜。
“乖。把臉養好,晚上咱們去大殺四方!”
程曲:“……好。”
*
一日光陰,客廳唐琳接電話搖人,卧房程曲敷面膜畫符,十分和諧。隻是在程曲拿着符紙去向廚房之後,事故頻發。
“轟———”
一聲震動,唐琳吓得手機都扔了:“程曲!”
沖進廚房,濃郁黑煙裡面,唐琳挖出了一個渾身染了碳灰的‘小煤人’,嘴角抽搐。
“你……”
程曲抹開眼上塵灰,淡淡笑着:“我沒事。”
黢黑皮膚,一口白牙,顯眼至極。
唐琳都要氣笑了:“不是,你這是在幹嘛呀?”
“煉符。”
“煉符?”
程曲點頭:“嗯。”
說罷,想起這個世界多是煉丹較為火爆,她又多解釋了一嘴:“玄門爐鼎,不隻可以煉丹,還可以煉符。畫好的符再扔進爐鼎煉制一番,效果更好。”
“隻是從前都是……”
蓦地,不知想到了什麼,程曲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看着那桌上炸得黢黑的鐵鍋,看着那一片狼藉的桌面,意外地,程曲身上飄來一抹淡淡的憂傷。
唐琳何許人也,作為經紀人,八面玲珑是她的專業。
瞬間捕捉到自家孩子的情緒,她湧到嘴邊的斥責轉了彎,趕忙安慰:“沒事沒事。不就是炸了鍋嘛。一定是這鍋質量不行。你等着,等過幾天姐給你搞個真正的煉丹爐來。”
“噗嗤。”
程曲笑了。
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悲壓了下去,她沖她點了頭。
“好。謝謝你,唐琳。”
“啧。死孩子沒大沒小的。”
*
紅毯活動,程曲的提名是唐琳自己談來的。不會得獎,但可以蹭個熱度。
妝造完成後,還是小林開車來接。
車上,靠在座椅上,程曲淺淺做了個夢……
夢裡,她回到了歸元宗。
那是老頭兒們都在的歸元宗,那是後山大殿上九天方鼎還在的歸元宗,那是她記憶裡的歸元宗。
青鳥穿山,花香遍野。山頭那隻倔驢還是得兒巴得兒地搖頭晃腦着,比汽車慢得多得多。
一如既往地忽悠完師父們,程曲又跑到了後山大殿,尋了她唯一的朋友。
“青來!青來!”
“嗡嗡。”
大殿正中,一樽青銅方鼎森嚴莊重。聽人喊來,鼎身嗡鳴。
程曲知道,這是他在回應。
“青來你看!我昨晚上又畫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符。”
從懷裡掏出黃符,程曲習慣性地一股腦往方鼎裡扔:“這是缺胳膊斷腿符、這是牙齒掉光符、這是小雞雞脫落符、這是……”
駭人聽聞的符紙,偏偏那鼎寵溺至極。
任憑程曲胡亂扔着,鼎内自發氣轉火起,等再取出,符紙早已煉制一新。
“你太棒啦!”
雙臂擁住大大的方鼎,程曲如往常一般親了他的刻紋,歡喜得很。
“嗡嗡。”
“嗯嗯。我也喜歡你。”
程曲聽不懂鼎文,沒人能聽懂鼎文,但她能看懂他身上的氣。她知道他喜歡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