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不信：“咱倆字不一樣吧？”他的字寫得很好看，但利奧波德甚至沒有正規學習過寫字。

利奧波德不解釋，隻是輕笑，抽了張紙寫上拉斐爾的名字，拉斐爾湊近看，然後詫異舉起紙：“哇，你怎麼做到的？一模一樣啊！”

“因為我學什麼都快，”雌蟲毫不虛心，“看了幾次你的字，也不是很難嘛。”

拉斐爾高高興興：“那你幫我寫多少字？”

“你還差多少？”

拉斐爾把斯特給他的檢讨發給利奧波德：“我已經寫了三百了！”

他指着屏幕：“寫到這裡了。”

利奧波德掃一眼，沒直接動筆，而是低頭靠近他耳邊，說話時氣流吹過他脖頸：“幫你寫有什麼獎勵嗎？”

拉斐爾突然紅了臉，捂住耳朵跳開：“不、不要貼這麼近，好癢。”

利奧波德抱胸盯了他幾秒，突然勾起一個惡劣的笑，上前按住他，一手捏住他耳垂，滿意看見拉斐爾臉越來越紅。

“說了很癢，”拉斐爾踩他，聲音卻沒什麼怒意，“你根本不聽我的話。”

利奧波德松開手，卻沒後退，反而架起拉斐爾，讓他另一隻腳也踩上來：“我聽話，但聽話，總得有點好處吧？”

拉斐爾怕摔下去，忙抱緊了他，臉陷進他柔軟而有彈性的胸肌中，思考幾秒，擡起頭：“那我親親你？”

利奧波德低下頭，在他唇上咬了口：“親多少次，多久？”

“嗯……五次？一次一分鐘行不行？或者兩分鐘？”

利奧波德沒吭聲，他就把時間慢慢往上加，直到加到五分鐘，他實在接受不了更久了，嘟囔：“昨天五分鐘我嘴腫了，好疼。”

雌蟲輕笑，嗯了聲，卻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什麼意思，他似乎沒有認真聽，而是專注地摸着他的臉。

他唇瓣蹭過拉斐爾唇角，往上一點點親，鼻尖仿佛又嗅到那股酸甜而清涼的柑橘味，拉斐爾給他做過精神梳理，但發熱的安撫卻沒有給過，他知道拉斐爾還沒成年，所以每次因他而躁動，也都隻是默默加大抑制劑用量。

但是，隻是肖想一下，也不過分吧？

拉斐爾被親得閉起一隻眼，臉上泛着紅暈，親他的雌蟲眼神裡翻湧着他看不懂的欲念。

利奧波德想起從莫維星離開，他們輪流用一間浴室，他無意觸碰到拉斐爾的精神力，那時的雄蟲渾身都泛起漂亮的粉色，臉上紅得要滴血，滿眼都是水光，即使他唾棄自己，無數次警告自己拉斐爾的年紀，可還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偶爾夢中，他将那時的雄蟲擁入懷中，上瘾般吸入柑橘氣味，興奮到渾身顫抖。

他對着那樣的拉斐爾敞開一切，擺出了過去從未做過的低微姿态，乞求他的恩澤，親吻他漂亮的皮膚——他曾經因為對蘭德的觀感而厭惡所有雄蟲，但見到拉斐爾後，他隻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生物？

拉斐爾突然拍開他的手：“别揉了，疼。”

雄蟲皮膚嬌嫩，他剛剛想入神沒注意，不小心用了點力氣，皺眉用指尖拂過他額角那點紅痕：“對不起。”

拉斐爾眼珠一轉，踮起腳，張開手按住他的臉，用了力氣捏：“我要揉回去……你臉好硬，你是機器做的嗎？啊，這裡是你的骨頭，都沒什麼肉，你别的地方也是，嗯？什麼東西又硌着我了？”

利奧波德立刻捂住他的眼，喉結滾動：“沒什麼東西，是骨頭。”

拉斐爾抓住他手腕想拉開：“骨頭為什麼不給我看？”

“怕你嫉妒，”雌蟲眼裡都是壓抑的情緒，嘴上卻輕松道，“你一低頭就看見我的肌肉了，畢竟你渾身都是肉。”

“那是因為我健康！”拉斐爾不服，“我有肌肉！我要用機械翅翼，我鍛煉的！”

他氣得跳開：“不跟你玩了。”

說完他背對着雌蟲，等着他示弱，但利奧波德隻是看着他的背影，艱難地調整呼吸和身體，拉斐爾等久了，主動轉身：“好吧，還和你玩。”

他向來不記仇，氣去得也極快，推着利奧波德坐下：“快給我抄檢讨。”

利奧波德聲音沉悶：“嗯。”

拉斐爾站他身後看了會兒，雌蟲的手速比他快了不是一星半點兒，而且也比他專心，更别提寫出來的字跟他的一模一樣，看着看着他還有點不好意思，去倒了茶放在他旁邊：“你要吃零食嗎？哥給我的，很好吃，跟聖殿發下來的零食不一樣。”

說完也不等回答，拉出一個箱子，把每樣都拿了一包堆在桌子上，自己也拆了果幹啃。

利奧波德筆尖一頓，拿過一包薯片，他沒見過這種食物，能吃嗎？他去看成分，都是常見的，不過生産地址他沒聽過。

拉斐爾手快給他拆開：“這個是鹹的，哥喜歡，但我覺得有點太鹹了。”

利奧波德試着往嘴裡倒幾片，鮮香頓時滿溢口腔，他一愣，常年喝營養液仿佛退化了的舌頭将食物的味道放大無數倍，卻隻讓他覺得更加好吃。

他又倒了一嘴，拉斐爾見他喜歡，把剩下的全挑出來，讓機器人裝着，在他旁邊遞。

利奧波德吃完一包，低頭去看機器人抱着的剩下幾包，沉默幾秒，還是伸出手去拿。

雖然并不是營養液那樣方便又高效的食物，但他的舌頭卻催促着他再次品嘗。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種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