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奧波德:“……”
利奧波德抹了把臉。
他隻是覺得那些泡泡有些特殊,沒往這方面想過,雄蟲的精神力他不了解,原來是這樣的嗎?
天啊,他做了什麼……
他默默站好:“你打我吧。”
這跟耍流氓有什麼區别,還是光着……
趕緊來隻異獸把自己一口吞了吧。
這麼想着,卻忍不住偷看拉斐爾,鬧騰的雄蟲少見安靜下來,縮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一直是開心的,現在看起來卻有些難過。
他甚至還要七個月才成年。
利奧波德閉上眼,自己也做了不少混賬事,但從沒這麼強烈地覺得自己真不是個蟲。
拉斐爾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坐起來:“我感覺……”
“我感覺……”他自己也不确定,“好奇怪。”
他放出精神力,覆蓋上面前雌蟲:“如果我這樣觸碰其他蟲,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如果對方主動觸碰,都會這樣嗎?”
身上仿佛罩上一層薄膜,利奧波德沒敢動。
拉斐爾看起來精力不濟:“我困了。”
利奧波德下意識開口:“你頭發還沒幹。”
拉斐爾扒拉兩下頭發:“沒事,睡醒就幹了。”
“我給你烘幹。”
他試着擡手,拉斐爾的精神力還沒撤回,被他一碰,立刻彎下腰,哼了聲,利奧波德瞬間停下,被這一聲過電一般酥了半邊身子,拉斐爾眼淚汪汪擡頭看他:“你别動。”
他收回精神力,利奧波德再次嘗試,這次拉斐爾沒什麼反應,但當他碰到拉斐爾頭發時,卻被下意識躲開,于是愣在原地。
“我……”拉斐爾想起來剛才精神力的觸碰,同時會傳回探察到的信息,詳盡到令蟲能想象出畫面,從利奧波德頭發絲到腳,他放松時柔軟而有彈性的肌肉,他的呼吸和心髒節奏,他的溫度,身體流暢的線條,以及,本該是翅囊處的傷疤。
他一時分不清害羞還是傷心,又覺得躲開會令利奧波德難過,于是将頭發放回他手下。
“我不是有意要你滾的,是我自己沒有撤回精神力。”
利奧波德十指在他發絲中穿梭:“你現在倒是跟我見外了,前幾天罵我罵得還少嗎?”
拉斐爾哼一聲:“你就沒點好話。”
利奧波德唇角揚起,他催高體溫,為他按摩頭皮,拉斐爾舒服地眯起眼,過了會兒,靠在他身上慢慢睡着了。
利奧波德将他放下,掖好被子,手腕上忽而纏上什麼,低頭一看,一隻尾勾,他笑了聲,将它解下來,心想,是他心思不正,下流肮髒。
他竟然想,剛才為何沒有好好感受一下拉斐爾的精神力呢?
利奧波德拿起速洗速幹的衣物,進浴室換上,準備離開。
“利奧波德?”拉斐爾的聲音叫住他,“你要走了嗎?”
“你還沒睡着?”利奧波德折返回來,“不是累了這麼多天了?”
雄蟲半閉着眼,困得不行,但還是心情很好:“我不累。”
“行,你不累。”
雄蟲的聲音低到幾乎不可聞:“我……玩得很開心……”他徹底沒了聲音,真的睡着了。
利奧波德在原地站了會兒,忽然就不想離開了,他打開光腦,不管格雷未讀的999+條消息,打字,發送。
另一邊,格雷蹭一下站起來,周圍的雌蟲紛紛看過來,他笑着擺擺手:“沒事,我突然有點事,大家先商量啊,利奧波德是我們的一份子,如果他被聖殿抓了,我們怎麼也不會放棄他的。”
雌蟲們點頭附和,目送他離開餐廳兼會議室。
一出來,格雷臉上的從容就消失不見,忙打開消息。
“我有喜歡的閣下了”
格雷臉上的驚喜和擔憂還沒放出來就被這條消息給卡住,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是那麼多餘。
還是讓利奧波德被聖殿捉走比較好。
他翻個白眼,回複:你就沒别的要說的?
利奧波德:怎麼追閣下
格雷一噎,這叫什麼,見色忘義!
對面不等他回又跳消息:我忘了不該問你你自己還大齡單身蟲
格雷拳頭硬了。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不爽,利奧波德還能這麼說就證明他現在安全。
格雷:是你送走的那位?
隔着文字都能看出他的炫耀:當然他叫拉斐爾 哦 他說以後我是他的侍衛了說要給我找聖殿要赦免令還叫我哥
格雷面無表情:哦。
他關掉消息,光腦特别提醒還在一聲跟着一聲響,于是他關機,轉身走進餐廳:“行了行了,大家都去吃飯吧,利奧波德沒事了。”
大家面面相觑,還是廚子先反應過來,提着拿出來的刀匆匆回後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