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嵩此時坐在那裡,脖子被人用破碎的酒瓶抵着,碎裂的瓶身刺入脖頸,鮮紅的血液瞬間湧出,他本能想要後退,可蕭旭速度比他還快,已經轉身站在了他身後,手裡的破碎酒瓶狠狠用力,萬嵩瞬間隻能仰着頭恐懼的對上了低頭打量他的蕭旭。
叼着煙的蕭旭看萬嵩這狼狽的模樣,撇撇嘴。
“再往後退啊,你退一分,我手裡的力道就加十分,看是你動作快還是我的手快。”
他手上力量加重,萬嵩隻覺得脖子疼的要命,頓時發出‘嘶嘶’的聲音,因着喉管被玻璃碎片抵着,根本就無法說話,一時之間呼吸聲粗大,循環在整個包間内。
這一幕簡直是太恐怖了,别說是Five percent幾個人,就說被萬嵩邀請過來的投資人也一個個吓得不敢動彈。
秦斐然目光複雜的看着吊兒郎當的蕭旭,想起對方的身份,蕭家有名的浪蕩子蕭老二,父親經常去的藍調酒吧,就是蕭旭開的。
以往隻知道對方浪蕩,可從未見過這般有殺傷力的一面,莫名的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就在所有人不敢動彈的時候,魏雯帶來的一個女助理,不知道為何忽然起身,然後她就這樣随意的關掉了包間的大門,仿佛在做一件太正常的事情,将包間外的窺探全都遮擋在外頭。
蕭旭忽然笑起來,拿着酒瓶的手都抖了一下,刺入萬嵩脖子的碎刃晃動,更是刺痛的萬嵩臉頰泛白,他微微側頭,調笑的朝着秦斐然眨眨眼,這浪蕩子模樣看得人無語。
“看來今天是我多此一舉了~”
他這話别有意味,秦斐然卻是看向那平時總是喜歡開玩笑,此時卻目光冰冷的女助理,這才明白了什麼。
一旁幾個本來落座在那裡的投資商,其中已經有人認出了蕭旭,一個男人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來,拿着白酒喝酒杯,聲音都有些發抖。
“蕭二少,沒想到您也在梧桐會所,還跟秦少爺認識,今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多有得罪,我先自罰三杯,還請蕭二少别跟我等一般見識,還有這位秦少,是我有眼無珠不識貴人,請您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他顫抖的說完,直接就給自己的酒杯裡倒酒,高濃度的白酒下一秒一飲而盡,一杯,兩杯,三杯,一直喝了六杯,白酒的刺激讓他整個臉漲紅,火辣辣的感覺讓男人捏着酒杯的手都在抖。
剛剛還在萬嵩導演面前高談闊論被百般讨好的男人,此時頭低低的,一臉通紅的狼狽讓魏雯也是一臉複雜,不自覺的看向自家藝人秦斐然,難道斐然真的有特殊的身份?
這位看起來似乎不好惹的蕭二少,難不成是專門給斐然出頭的?
蕭旭就這樣欣賞着這人的局促尴尬,也不理會他,隻是咬一咬嘴裡的煙,努努嘴。
“有火麼?”
他這麼一開口,一旁護着Five percent的魏雯趕緊趁機開口。
“有,有!”
她直接從身上拿出一個打火機,随後趕緊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蕭旭手上動作沒有放開萬嵩,仿佛是為了好玩一樣,低着頭給魏雯點煙的機會,目光掃過秦斐然冷凝的臉,鼻子裡發出哼聲。
還真是小家夥,這隐姓埋名去外頭玩,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吭聲,傻的緊。
蕭旭嘴上的香煙被點燃,之後落下的煙灰飄落在萬嵩的臉上,燙的他渾身顫抖,可是卻因着脖子受到控制完全不敢動彈,甚至無法說話。
是一種女煙的薄荷味,蕭旭抽了兩口,這才夾起嘴裡的香煙,吐出一口霧氣,卻并不難聞。
隻是下一刻,衆人就這樣看到蕭旭直接将還在燃燒的香煙直接按在了萬嵩的左臉上,這一幕明明應該殘忍,卻是莫名的多了幾分撩人的風味,蕭旭就這樣低着頭,散亂的發絲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玩味陰冷的聲音。
“還沒有人能從我眼皮子底下欺負秦家人呢,你還是第一個呢,今日我給你這個疤痕就是最輕的教訓,聰明人今天晚上離開這個包間,就該給自己找個高級墓地了,王老闆,你說是吧?”
他明明低頭看着萬嵩,可是嘴上卻喊着王老闆。
被喊的那王老闆,此時腿一抖,直接就腿軟的跪在了蕭旭面前,他此時滿臉冷汗,哪還有之前的人模人樣?
“蕭二少,求您放過我吧,是我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求您放我一馬……”
他竟然是慌亂的開始磕頭,額頭觸及包間的地面發出了砰砰作響的聲音,就連他後頭的那幾個投資商也是一臉難看,雖然他們不認識蕭旭是誰,可是跟王老闆相識,能讓王老闆這麼害怕的人,他們也知道不好惹。
此時這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坐在那裡如坐針氈,說報警,那也是不敢的。
這蕭二少在人這麼多的情況下如此嚣張,直接就拿着酒瓶抵着萬嵩的脖子,誰知道是什麼家世?
蕭旭倒是覺得挺無聊的,整天在包間這種地方發生什麼逼良為娼的事情,不就是有點兒破錢就開始嚣張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手裡的香煙随手丢在了桌上,接着才好心放開了萬嵩的脖子,看一眼酒瓶上沾着的紅色血液,嫌棄的皺一下眉頭。
‘啪嗒’一聲,他将那沾着血色的破碎瓶口丢到了王老闆的身前,聲音輕飄飄的。
“求我有什麼用啊?你們自己得罪了閻王爺,我可救不了。”
他的話音之中,是萬嵩導演瘋狂的咳嗽聲,終于沒有被抵着脖子,他可算是有機會瘋狂呼吸,空氣瞬間入侵脖子之後嗆的他瘋狂咳嗽起來,似乎快要把心髒給咳出來。
本以為自己可以救了秦斐然,拿這個做筏子去讨老祖宗歡心,可現在做了無用功,蕭旭聳聳肩瞥向站在秦斐然右側方的女助理。
“喂!這裡的人都知道是誰吧?需要我出面處理麼?”
他故意的,故意揭穿了女助理的身份。
此時那女助理也才站了出來,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聲音也是毫無任何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