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姜風遙跳腳指着悟心上的血迹,“看把孩子打成啥樣了!吐這麼大一灘血!”
小蛟不知何時已經鑽回了時寂的袖子,用帶着哭腔的鼻音委屈地嘤嘤:“好疼啊,疼死我了。”
宋餘不敢置信地望向時寂。
而時寂隻是淡淡地擦去嘴角的血痕,抿了抿嘴,“師尊,弟子無事。”
多麼隐忍!多麼委曲求全!眼圈都紅了還強撐着說自己沒事!
“阿寂你别怕!師尊一定為你做主!”
姜風遙用愈發憤怒的眼神望着何在山。
何在山:?不是?哥們?這對嗎???
就連宋餘也闆着臉看向何在山,沉聲問他,“你真欺負他了?”
“他沒有。”時寂替他說道。
何在山:“你看。”
“他隻是拿柿子輕輕砸了我一下。”
何在山:?這話有點不對勁呢?
“我家徒弟受了委屈還得幫他瞞着!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姜風遙愈發怒氣上頭,“一個柿子能把他砸吐血?”
何在山:是啊我也想問呢?
宋餘表情愈發嚴肅了起來,看向何在山的表情裡也帶着威嚴,“在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在山渾身還疼着呢,此刻已是百口莫辯,“師尊!蒼天可鑒!我真的隻往他身上砸了一個柿子!”
“可笑。”姜風遙冷笑,“一個柿子能把人砸吐血?難不成這攤血是我弄出來故意誣陷于你嗎?”
小蛟:……
“更何況平白無故,你用柿子砸他難道就有理了嗎!”
宋餘語氣一頓,“即使弟子打架有所争執,你一個做長輩的出手是什麼道理!”
“他欺負阿寂,就是欺負我!欺負我!那就得挨打!這就是我的道理!”姜風遙揮舞着悟心,毫不示弱。
她如此蠻不講理,讓宋餘也跳腳起來,“姜風遙!你别以為掌門寵着你你就無法無天了!弟子們正是築基鍛體的階段,真被你打出個好歹怎麼辦!”
姜風遙不耐煩地将悟心指着何在山。
“你吐血了嗎?”
何在山、宋餘:好像沒有。
“那你在這裡鬼叫什麼!”姜風遙驟然提高的音量像個小喇叭,“我徒弟這麼大一灘血看不見嗎!就他築基鍛體?就他是個寶貝?”
她從鼻腔裡重重地哼出一聲,“誰家的弟子還不是個寶貝了!”
時寂被她緊握住的指尖微微一動。
小蛟甩了甩尾巴尖:“胸口雖然好痛可是她叫我寶貝诶。”
宋餘氣結,瞪着眼與姜風遙對峙良久,終究是無話可說,還是敗下陣來。他揮袖做出一副不與你一般見識的模樣,“罷了。不過是小兒争執。在山,我們走!”
“等等!”姜風遙見他們欲一走了之,開口叫住叫,“這樣就算完了嗎?”
宋餘一看她有不依不饒的架勢,也有些不悅了,“姜風遙,你别得理不饒人!說到底不過是小輩們的一時意氣,有所争執也算正常!你當年在内門修習之時,招貓逗狗惹事生非還少麼?更何況何在山也已經挨了打,你還想怎樣?”
姜風遙哼了一聲,“雖說他也挨了打,算是扯平了。可我們損失他還沒賠償呢!”
宋餘愣住,沒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損失?你什麼意思?”
“宋長老,你剛剛自己說的,這些弟子們正是築基鍛體的階段。今日阿寂平白吐了這麼大一口血,若是傷了元氣可怎麼好?”姜風遙努了努嘴,“何在山身為罪魁禍首,藥石仙丸的,不得給阿寂補上?”
宋餘聽明白了,他有些氣結,“你!你這分明是碰瓷!”
姜風遙才不管他那麼多,隻自顧自地說道:“還有阿寂這一身衣裳。人家攢了許久,隻因今日第一日内門聽訓,這才特意穿着前來以示鄭重。結果好端端一件衣裳,瞧他造成啥樣了!您就說該不該賠吧!”
宋餘聽着她東拉西扯,氣得眼睛一鼓,老臉憋得通紅也說不出話來,“胡攪蠻纏!簡直是胡攪蠻纏!”
“還有呢。”姜風遙接着數。
宋餘與何在山幾乎是異口同聲:“還有?!”
姜風遙指了指那衣衫上的柿子痕迹,“還有這柿子!也是我的!賠錢!”
無稽之談!簡直是無稽之談!宋餘氣得吹胡子瞪眼,“你憑什麼說這柿子是你的!”
姜風遙似乎早知他會如此說,揚着下巴,“不止這些柿子,隻要是可以吃的,都是我和師姐親手種下的!宋長老,你應該知道,齊雲一草一木皆為建木所化。你好好瞧瞧,這是不是真正的柿子!”
她冷哼一聲,忿忿看着何在山,“我和師姐輪流用靈力精心養着護着的果樹,好不容易才開花結果!這熊孩子倒好!伸手就給我摘了!”
宋餘:……
“我也就罷了,二師姐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她若是生起氣來,讓羿蝕神獸活吃了你!”
姜風遙吓唬何在山,将手誇張地比作丹爐的大小,“羿蝕你們那日見過吧。腦袋這麼大,一口吃掉三個你!”
何在山渾身一抖,“我……我……”
宋餘氣得與何在山大眼瞪小眼,
“你說你惹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