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芽不想收,卻拗不過沉默站在門口的男人,後來知曉她們食物算得上豐足,也就收了,想着将這些肉食熏制好,哪日直接做成餐食送過去。
至于那些鮮活的禽類,都被朱芽切去飛羽,放養在後院圈出來的圍欄裡,每日喂食一些菜葉小魚,竟漸漸活下來,在連日隻吃不動的生活中,體型還臃腫了幾分。
隻是這些野禽不比現代馴養的雞鴨,這麼久也不見生出一顆蛋來。
朱芽幫星将背簍放進後面的倉房内,與正在準備餐食的絲打了招呼便走。
腳還未踏出院門,就聽見遠遠傳來一聲呼喊。
“阿瑪庫!!!”牙似乎迎來了自己晚到的變聲期,粗啞的聲線和野鴨十分相像,還有那如出一轍的大嗓門。
朱芽已經聽見了自家後院響亮的嘎嘎聲,似回應一般輪番不停。
至于阿瑪庫這個名字,已經成了她們慣用的稱呼糾正不過來,反而“朱芽”這個名字,在某種很正式的情況下才被提及,仿佛呼喚她的真名是一種不能僭越的事。
既然她們不願意叫,朱芽自己也沒那麼在意,大家便默契的認定下這個“代稱”。
“我在這裡。”朱芽走出院門,向着水潭那頭回來的幾人招招手,定睛一看才發現獵身上背回來的并不是某種獵物。
好像是個人,四肢無力垂落在獵的身側,手腳黝黑枯瘦。
朱芽蹙起眉頭,她冥冥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剛剛平靜下來的生活恐怕要再起波瀾。
……
被救回來的男人被安置在獵和牙居住的屋子角落,所有人圍成一圈,面色嚴肅地等待着朱芽的檢查結果。
男人焦黃幹瘦,四肢伶仃如幹柴,凹陷的臉頰被枯草似的發絲胡須覆蓋,身上也隻剩下一張破敗的獸皮遮掩,雖然軀體沒有緻命的傷痕,但是皲裂的手腳皮膚,下陷的腹部無一不在顯示這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進食像樣的東西。
“他餓了很久,暈死過去應該是長期缺少食物導緻的,我去給他準備一點食物。”
朱芽站起身來看向星和獵:“星,你來幫我,獵,我有些話想問你,你也和我一起出來好嗎?”
兩人點點頭,随着朱芽轉回到她的小院内。
牙也想跟上去,被菟拉住,隻能看着三個人離開的背影洩氣。
小院内。
朱芽從房間取出幾種糖分較高的甜果子,讓星用缽子榨取出一些果汁來。
“很久沒有進食的人體内缺少糖,讓他先進食果汁,既方便吞咽也能很好的緩解饑餓。”她細緻的與星解釋道。
說罷,朱芽轉頭詢問獵:“你認識這個人嗎?”
從獵将男人帶至她眼前經過時,朱芽就注意到了那根被綁在獸皮上的藍色飛羽,雖然它已經被磨爛到隻剩下貼連着軸的零星羽枝,但這種垂挂在腰間的羽毛裝飾讓她心中一驚,想起了山枭記憶中那個腰間垂挂黑色羽毛的模糊人臉。
“我用來沒有見過他。”獵搖搖頭:“我們在草甸邊緣撿到了他,看地上留下的印記,他應該在那裡趴了一段時間,如果不是因為幹旱動物們都遷徙到了遠處,他早就成了野獸的食物。”
“草甸那頭還有部落嗎?”
朱芽追問道,穿越以來,她的活動範圍一直在林子裡,因為部落就在草甸附近,所以她下意識就劃出了一道楚河漢界,部落人不往這來,她也不往那去,即使現在部落沒了,她很少踏足草甸。
獵沉默了一會,他的眉頭壓得很低,露出少見的憂慮神色:“我從來沒有見過草甸附近還有其他部落,但是我聽說,穿越草甸,跨過長河,翻越高山,密林之後有一個部落存在。”
“阿蘇,是那個部落的名字。”
“那麼遠?!”朱芽睜大了眼睛:“如果他真的是阿蘇部落的成員,為什麼要走這麼遠來到這裡?”
站在竈台邊搗果汁的星支起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一個略帶熟悉的名字落在耳畔,她握着搗杵的手一頓,思索了半天是在何處知曉這個部落的名字。
阿……蘇
阿蘇!
星手一抖,搗杵掉在缽子裡,果汁四濺。
她朝着獵大聲問道:“是那個阿蘇部落嗎?木說那裡有可以帶他去“聖城”的使者?”
“要是這個人真是從阿蘇部落來的,那麼雨……雨和木他們……”
“他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