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第一次用弓箭射的還不太準,比不上獵,隻能多費點勁。”
“已經很厲害了,我第一次用弓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射中。”朱芽誇贊道。
她并不是自謙。
朱芽第一次觸碰弓箭是在某個可供遊客組團參觀的私人訓練基地,混在一群十五六歲大的孩子間,興緻勃勃的擺弄着手中的傳統弓。
牛角形狀的弓身比她半個人還長,她嘗試着拉開弓弦。
沒拉動。
她深呼吸蓄了一口氣,搭上羽箭,用力拉開弓弦。
拉到極限時松手。
梆的一聲,
脫靶。
再試,
脫靶。
再試,
脫靶。
……
往事的确不堪回首,朱芽在一群孩子的噓聲中黯然退場,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轉頭就花了大幾千報了個射箭俱樂部的年度課程。
訓練沒多久朱芽就回到了訓練基地一雪前恥,隻是那裡的孩子已經換了一批,大家隻對她次次十環感歎不已,沒人說上一句士别三日。
一直到穿越之前,朱芽也時不時回到俱樂部練上個把小時,沒讓技術落下。
“我以前可是丢了大臉,才努力練出來的箭術,你才試了幾次,就能射的這麼準,你和獵簡直是天才。”
“阿瑪庫你也會射空嗎?”牙蹲在野鴨子旁用小木棍戳它們,聽見朱芽的話,擡頭好奇道。
“為什麼不會呢?我又不是真的阿瑪庫,沒有與生俱來的神力,想要得到某種能力就得不停地學習鍛煉,讓它變成記憶刻在我的身體裡時才能熟練使用。”
朱芽笑着看他,伸出一隻手:“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朱芽,不是尖牙的牙,而是樹芽的芽。”
牙一愣,手中的棍子脫落,卻猶豫着沒有握上去,倒是讓菟一把抓住了朱芽的手。
“原來你叫朱芽,聽起來和牙的名字一樣哈哈哈,不過我可不會把你們倆弄混,牙出生的那天,阿父找到一隻尖牙脫落的前齒,剛回來他就着急冒出來,吓得阿父将手中的東西一扔,再去找時那顆前齒已經不見了,不過阿父并不難過,他說他弄丢了一顆“牙”,但是得到了一個更好的“牙”。”
她牽着朱芽的手,回想起以前的往事,臉上不自覺露出幸福又懷念的微笑。
這讓朱芽開始聯想自己的父母是懷着怎樣的心情為她取名的,或許是出産室的那天,母親無意間發現醫院病房的窗台上有一顆正在發芽的種子,她覺得正适合自己懷中包裹着的孩子。
那顆種子小小的,大半被包裹在種皮中,卻向着空氣陽光伸展出一點身軀,和這個剛出生的孩子多麼相似。
然而真實情況朱芽無從得知,在她記事前就與父母天人兩隔,她沒有機會也無人告知她,朱芽這個名字的獨特寓意。
“我叫獵。”
獵不知何時走上前來,也伸出一隻手,道。
朱芽哭笑不得,隻得一人一隻手握着,像牽着兩個“大朋友”:“我知道你的名字,很帥氣。”
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提及“真假阿瑪庫”的話題。
朱芽給在場的每個人分了處理一頭野鹿的任務,能将野鹿的皮完整剝下最好,朱芽有匕首可以使用,其餘四人将就着用鵝卵石敲制成的石刃,這種原始的石刃雖然比不上工業造物,也足以勝任切割鹿皮的工作。
割下來的鹿皮要及時鞣制,風幹後發硬會增加不少的麻煩。
朱芽詢問起絲她們以前是怎樣鞣制獸皮,絲告訴她巫在的時候會帶她們尋找一種帶着黃白色交雜的泥土加以揉搓,在溪水中淘洗幹淨晾幹之後就能得到柔軟的皮子,巫死後她們也無力去找那種奇特的泥土,隻能就地找些泥巴揉搓,雖然效果不好,但勉強讓獸皮沒那麼硌人。
黃白色的泥土?
朱芽腦子裡有靈光閃過,還未抓住就消失無蹤迹。
她沒時間去細想,隻将自己鞣制皮子的方法交給絲和牙,叫他們先去将皮子預處理一下,自己則領着獵和菟将幾籮筐的鹿肉帶回小院,開始搭杆起火,準備燒柴燃葉熏制起來。
他倆這些日子看多了朱芽熏肉的過程,方法早就谙熟于心,朱芽便放心他倆施為,轉而從筐中挑選出一大塊鮮嫩的裡脊肉和兩支鹿腿,來到竈台邊準備今天的晚餐。
今天一行人早早出了門,忙到太陽下行才回到院子裡,幾乎是一整天沒歇息才收獲了這麼多的食物。
她撸起袖子,将垂在胸前的辮子往背後一甩,心想着必須得做上一頓大餐,好叫大家補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