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芽揉捏朱大黃的手停了一下,深呼吸讓臉上的溫熱消退些:“你看的真仔細,那些香料的确要用完了。”
東西放在那裡自然是可以給人看的,隻是莫名的,朱芽感覺到獵對自己的關注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除了獵,其他人根本不會去關注屋子裡東西的增減,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因為香料的缺少而決定去狩獵采集。
他平日裡悶不做聲的,沒想到心思卻是有着與粗野形象不符的細膩。
“我是有這樣的打算,家裡的存貨都快要用完了,正巧你的同伴傷勢痊愈,咱們也到處去轉一轉,找一些食物回來,才好安心把屋子建好。你覺得怎麼樣?”
朱芽想着這事也須得征求一下他們的想法,說不得人家不願意出門呢。
“自然是聽阿瑪庫您的。”獵微微低頭,從眉宇間露出來的順從神态好似朱芽說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好,我再去問問大家。”
朱芽感覺氣氛又奇怪了起來,便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朱大黃幹淨的爪背,站起身來就走。
突然,她轉頭想問什麼,但欲言又止,還是往星一行人那邊去了。
獵隐晦的目光瞥了一眼練習搭弓的身影,默默站起身來,回到竈台前,往裡面添柴,金黃色的焰火點燃了他鉛灰的瞳孔。
朱芽提出明天的活動時,得到了所有人的贊成,甚至于還拄着拐杖的星也非得加入,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不會影響到大家狩獵。
“别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裡,我可以跟着你們的!”她把手中的簡易拐杖一甩,兩隻腳踏在地上走起來,看得出她試圖讓自己的步伐正常起來,但受傷的左腳還是下意識瑟縮着。
“别這樣星,你的腳還沒好,若是再受傷可真的壞掉哦!”菟率先駁回她的請求。
“怎麼會呢!我們有阿瑪庫!她不會讓我的腿死掉的!”星一聽,很是不樂意。
朱芽一愣,她搖搖頭拒絕:“星,我不能保證每次治療都有很好的效果,正如菟說的,你的腳再次受傷後,說不定就真的好不了了。”
話才說完,星的眼中就閃出淚光:“可是我真的很想跟着大家,你們都離開了,我……我一個人很害怕。”
絲有些不忍:“明天我留下來照顧星,星,你不用擔心,野獸是進不來的。”
她仔細瞧過附近,大概是阿瑪庫居住在此的緣故,附近連大一些的野獸腳印很稀少,比山洞周圍安全多了,加上小院高密的竹圍欄,幾乎不存在有野獸入侵的危險。
“啊?”這可不是星想要的結果,她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擔心野獸,我我……隻是……”
“我隻是想幫大家多采集一些食物!”她腦子裡靈光一閃道;“我可是采集隊最厲害的人,我知道很多能吃的野菜,狩獵我可能幫不了大家,但是我能在旁邊采野菜,說不定我還能像阿瑪庫一樣找到能種出稻谷一樣的野菜呢!”
她越說越有底氣,眼角殘餘的淚光在閃閃發亮。
絲才曉得她哪裡是害怕,分明是為了争取自己的出行權而裝出來的,她佯怒地點了點星的額頭,不再理她。
星期待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梭巡了一圈,朱芽和菟含笑看她,牙接觸到她的眼神聳聳肩膀,表達自己無能為力幫她說話,獵坐在屋門口摩挲着手裡的長矛,根本沒正眼瞧她,星心中翻了個白眼,最後她将目光定在朱芽腳邊的金毛大狗,雙眼一亮。
“明天就讓黃陪着我好嗎?有它在我一定不會受傷的!”
朱大黃聽懂了自己的名字,擡起脖子後歪頭疑惑,怎麼還有它的事?
“看,它同意了!”星驚喜道,她蹦着來到朱大黃身邊,抱着好脾氣的狗狗一陣親昵。
對于已經熟悉人的善意行為,朱大黃一向是任其擺布親近的,天真的大狗哪知道自己已經被動成為某人的預定保镖。
第二日,晨露上剛浮現太陽的身影,竹屋内的一行人就已經整理好裝備要出行。
朱芽給每個人都發下背簍,獵和牙拿着自己的石制長矛,朱芽和菟則背負着木弓,絲拿着拉力更小的竹弓,她膂力小,貿然使用更緊紮的木弓很容易導緻自身受到傷害。
至于星,她的武器算得上兩個,一是手中堅硬的木拐杖,二則是身長已經快突破兩米的朱大黃,配置顯然要高出其他人一籌。
她洋洋得意,扯了扯自己的小背簍:“我們出發吧!”
“汪汪!”朱大黃高興應和,一步當先沖了出去。
“黃!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