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駭得眼睛都要脫框而出,她倒吸一口冷氣,轉頭看向木棍來的方向。
其他三隻野狼見同伴慘死,也紛紛轉向,它們尖牙龇張,發出一連串低低的咆哮聲。
一道金黃色的身影直接從那頭樹林内飛出,直接落在三頭野狼身前發動襲擊,不給三隻野狼任何反應機會。
隻見它前爪用力一揮,中間的野狼如遭巨石錘擊,被拍飛幾米砸在一棵樹幹上,那樹被撞得搖動不止,野狼也被是口中含血,脊椎斷裂倒在地上,後腿痙攣兩下就無甚動靜了。
與此同時金色的野獸利用自己比野狼大出一倍的身體将右邊的野狼撲倒在地,張嘴咬住它的後頸,嘴巴一合,四顆鋒利的犬齒輕而易舉地咬斷了野狼的脊椎。
而左邊那隻野狼被星傷到了腹側,反應沒有同伴那樣迅速,它見勢轉頭欲逃,箭矢頃刻而至,這一箭直接射穿了它的心肺,血染紅了它身下的草地,野狼金棕色的眸子灰暗下去。
星又想哭又想笑,她腿一軟跌倒在地上,眼前的景象明明滅滅就好像即将燃盡的篝火,她聽見了有比野狼更加輕盈的腳步聲向她走來,一雙覆蓋着草葉制品的腳停在她的前方。
星露出安心的笑容,合上眼睛墜入黑暗。
朱芽蹲下身來,給眼前這個狼狽的女孩擦幹淨滿是眼淚和腥血的臉,露出一張被柔韌草葉割出斑駁傷口的臉蛋。
她不是睡了,而是直接疼暈了過去。
但星自己卻沒意識到,她甚至在暈過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腳踝已經錯位,紫脹的皮膚已經腫得如拳頭大小。
早些時候,朱芽見采集隊一行人已經知曉了野狼即将來襲的情況,并且返回到部落遞出這個消息後,自己的任務也就宣告完成,至于部落會如何應對那是他們的事情,更何況那個男人已經回到了部落,那可是能和劍齒虎面對面掰頭的猛人,不至于對付不了這一群野狼。
朱芽這麼想着,便要帶朱大黃往另一側離開。
可不知念頭怎麼一轉,朱芽又想到,既然附近的野狼再次聚齊,那頭跟蹤它們的小賊必然也在這其中,與其之後再與它們周旋,還不如留在這邊查明戰況,若是部落将野狼們一網打盡,那自然不需要她費什麼事,若是意外讓其中幾隻逃脫,她就在這将那些漏網之魚打個一幹二淨,免得再去騷擾她的生活。
要知道朱大黃可是忍了許久,被那小賊的遺留下來的味道氣得每日瘋狂掉毛,朱芽雖然對狗毛不過敏,但漫天飛舞的毛絮還是很影響日常的。
定下打算後她便在林子裡的一棵大樹上落腳,既可以看到懸崖那邊野狼下山的情況,也能觀察到部落的動向。
誰知這野狼還未有所動靜,部落那邊先鬧了起來,朱芽站得有些遠,隻能看見人群中的拉扯,聲音聽不懂也聽不真切,隻瞧見最後人群如螞蟻歸巢,卻留下這個女孩孤獨站在山洞前,看她趴在地上縮成一團。
朱芽感覺有些不對勁,她正要下樹前往部落去看個究竟,懸崖邊卻傳來陣陣狼嚎。
野狼群下山了!它們急速在林子裡穿梭,過不了多時就到部落。
朱芽忽的轉頭回看部落,卻見那個女孩還停留在山洞之外,狼嚎聲越來越近,那女孩突然站起身來跑走。
她沒進山洞!
那女孩無頭蒼蠅似的在林子裡亂竄,雖然偏離了狼群的大部隊,但是大狼群的主隊附近還會有小分隊跟随。
她很有可能會撞上那些小分隊。
朱芽暗道一聲糟糕,連忙跳下樹和朱大黃朝那女孩逃跑的方向追去。
好在她們及時趕到,在野狼的攻擊下救下了女孩,不然朱芽今天怕是合不上眼睡覺。
女孩燦爛的笑容就綻放在幾個小時前,她對朱芽笑得那麼甜仿佛她們很早就相識一般,可現在她滿身是傷暈倒在地上,左臂脫臼右腳扭傷,渾身染血沒一處齊整的地方。
朱芽瞧着滿心不是滋味。
“汪汪?”朱大黃甩掉嘴邊的鮮血和灰色毛發,來到朱芽旁邊和她一起盯着這個部落女孩。
“走吧,咱們把她帶回去吧,她的部落不要她,以後她就是我們家的了!”
男人因為受傷過重被部落的人丢棄在野外,任由生死,朱芽能夠理解,畢竟現在幾乎不存在任何醫療手段,被劍齒虎擊傷胸口幾乎與死沒有任何區别,所以朱芽救活男人之後将他送回了部落,也算得上“放鳥歸林”。
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趕出部落的領地,還是在野狼群襲擊部落這樣生死攸關的檔口。
那個部落的人無疑是想讓她死。
朱芽有些犯惡心,她無法想象出到底有什麼理由讓部落的人将自己的族人丢入狼口,即使有什麼理由,也隻會讓她認定是原始人類的血腥野蠻。
既然他們不要這個女孩,她朱芽要了!
朱芽将輕柔避開女孩受傷的地方,小心将她抱在懷中,同朱大黃跨過四頭狼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