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賽爾:“理由?”
“陣營任務中,可以大緻分為探索、清障、标記這幾種,我自己所負責的就是标記。要繪出完整的森林地圖,意味着要對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這樣的工作量,如果單靠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内完成。但如果是幾百人分工合作,一周,不,或許幾天就可以繪制出來。”
“而活點地圖是相對于森林地圖的,屬于這個地下網絡、蟲草異獸的巢穴的地圖。想要進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被蟲草異獸吞進肚子,二是像我一樣,使點小手段又或者是利用異能,尾随它們進來。”
“但就像我現在的處境一樣,凡是進來的,無論生死,都出不去了。在等待死亡,或者說苟活的日子裡,活着的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地下的一切記錄下來,并且想方設法弄到地面去。”
褚黎勾了勾嘴角:“畢竟異獸不會攻擊一堆紙做的死物,不是嗎?”
“一旦地面的人察覺到地下的古怪,不管是為了救地下可能還活着的人,還是想要徹底端了異獸的巢穴,好離開這座森林,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向地下探索。這樣的動機下,就會有前赴後繼的人,接過進入地下網絡的任務。隻不過他們大概想不到,無論他們是被動還是主動進入地下,都注定永遠困在這座森林中。”
伊賽爾:“可以了,你已經把大緻的故事邏輯都理了出來。”
“那這算是遊戲結束?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學院答應給的積分還算數嗎?”
“不必擔心,該有的都會有的。現在,先睡一會兒吧。”
說罷,伊賽爾的身影竟然開始慢慢湮滅。
褚黎,包括其他新生都同時感到從瞳孔出傳來一陣刺痛,随即便是一股強烈的失重感,随即眼前一黑,整個世界像被掐斷了電源。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置身于醫務室中。
視頻結束在褚黎暈倒的最後一刻,
西酉示意褚黎下床移開位置,糊弄地替她把被子枕頭地疊吧疊吧,又将她手裡的水杯放好,才催促她趕緊穿鞋出門:“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褚黎提着鞋跟走得急了,踉跄幾步:“去哪?”
“咱們機甲系的機房。”
機房位于訓練大樓的38層,占據了整整一層,必須坐專門的電梯,并且刷終端驗證學生信息才可以前往。
38層的電梯口直通機房入口,開門直接就是一條具備安檢和消毒功能的通道,穿過去,便踏入了一個全新的空間。
褚黎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脖子一樣不自覺仰起來很久了。
機房天花闆高得幾乎看不見盡頭,散發着柔和的白色光芒,兩側的牆壁延伸至視野的極限,仿佛沒有邊界。
“啊,脖子好疼。”她感歎出聲,聲音卻在空蕩蕩的空間裡回蕩得過于清晰,甚至好似加了混響。
“低頭看也疼。”
褚黎順着西酉的話低頭看去。
腳下的地面由某種強度極高的勒玻璃材質構成,透過它可以直接看到下方錯綜複雜的管道網絡。
管道中漂浮着無數異元,它們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牽引,緩緩流動,時而聚集成團,時而散作光點。
随着兩人走動,離機房中央躍進,便越發清晰地看到那些異元的用處——給訓練艙提供能源。
訓練艙整齊地排列在機房中央,表面覆蓋着光滑的金屬外殼,艙門上方懸浮着全息投影,顯示着使用者的狀态和數據。
西酉邊走邊解釋:“所有管道的盡頭通過細長的纖維連接訓練艙底部,等我們登錄星網的時候,内部的神經接口會自動連接,其實機甲也是這個邏輯,不過内部的結構比訓練艙更為精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混合着金屬和電子的氣息,西酉從進來開始就嚷着嗅着難受,褚黎非但不覺得,甚至過分适應,有種回家的微妙熟悉感。
她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不出意外應該曾經是一個實驗體,也許曾經被綠洲帶到類似的環境中進行過什麼測試也未可知。
雖然鼻子擦得發紅,西酉的語氣卻難掩高興:“酷炫吧!這可是機甲系獨有的訓練室,以後我們會經常在這裡進行訓練呢!”
褚黎點點頭:“不錯,我這個土包子也是長見識了。”
西酉雙手抱胸,又是驕傲又是自嘲地道:“我醒過來去找你的時候也走的這兒,那會兒我比你還震驚!幸好沒多少人看見,不然簡直有損我的少爺人設。”
“你的自知之明有時候真的會震驚到我,”褚黎失笑,“說起來,我看這些訓練艙一個人都沒有,我還以為你帶我來是和大家彙合。”
“的确是要和大家彙合啦,不過咱們新生不在這塊區域。最近三天機房隻對新生開放,放在平時都要預約的,如果不是課上要用,咱們還得和學長學姐那些卷王搶訓練艙。”
“那其他人在哪裡?”
“在——”
西酉話音未落,整個空間忽然劇烈震顫了一下,伴随着一種無法形容的低頻嗡鳴,遠處的牆壁開始像素化一般一格格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