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跟你直接把我扔過去有什麼區别?不行我不幹!”還以為是要配合着團隊跑位、攻擊,沒想到竟然是當誘餌。
一聽又要被追着跑,黃雲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放心,剛才我也被蟲子追過,追我的那條可比這幾條大多了。以我的觀察,它們的行動力和智商也許跟體型有關。”
“你覺得它們大隻又無腦?”
“不能這麼直白,隻能說有點腦子但不多吧。它們的智商和速度其實跟普通的動物沒有太大的差别,你們要注意的是它們的□□,在離開身體的瞬間就會變成堅硬的絲狀物。”
“如果沒有逃過攻擊,很可能會被束縛住或者直接淘汰。我們這裡有五個人,全部配備武器,并不見得比他們弱。這些蟲子是學院安排來考驗我們的,如果完全不能被消滅或打敗,那根本沒必要安排。”
黃雲苦哈哈地想着,現在那些蟲子都拿他當唯一目标,他一下子也沒有辦法逃脫,更何況身上的槍械也都被拿走了,跑也跑不動,完全就是一個待宰羔羊。
“行吧,他們的意思呢?”黃雲下巴朝湯姆他們那邊努了努。
“這裡是警察陣營,本來就算你被淘汰了,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不過内部矛盾再激烈,也得一緻對外,等外部矛盾解決了再動手。不殺死它們,他們一會兒大概率還是會遇到這些蟲子,在沒有辦法徹底離開這個森林或者結束遊戲之前,想要再遇到像我一樣聰明的同伴,還有你這個單兵可以伏擊成功率這麼高的人,恐怕有些困難。”
黃雲聽完,隐約覺得哪裡不對,但此刻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蟲子的威脅可比敵對陣營的同學大多了,他無暇思考太深。
“我們五個人組成新的隊伍,一起幹掉蟲子,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失而複得的武器。”
“來之不易的自由。”
“這就是我給這個團隊帶來的價值,最佳的黏合劑嘛我這不是。”
禇黎的眼神依次從三人、黃雲的身上落下,最後半阖投下羽翅般的陰影,在光塵下有幾分神棍氣質。
那近乎絮叨和沉浸的話語,讓四人都難以插入,但冷靜下來,他們發現自己也不想出聲反駁。
艾米麗、馬克、湯姆三人交換眼神:三言兩語,已經将大家的利益掰扯得清清楚楚,這條坐滿了匪徒和警察的船,注定是要開起來的。
“倏——”
“倏——”
“倏——”
微末光塵在空氣中飄蕩,蟲子朝他們藏身的位置越來越近。
“鬧呢?拿這玩意兒有什麼用!”湯姆眼瞅着褚黎沒拿槍而是薅走了最沒用的鐵鎬,忍不住問道。
“起到一個穩定軍心的作用。”一鐵鎬鏟進泥土裡,褚黎大言不慚地道。
手槍上膛,馬克三人以及赤手空拳的黃雲,竟無比默契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場上五人都不是沒有戰鬥經驗的新手,褚黎并沒有急着表現自己。
沒辦法,她個廢物人質的設定,使用手槍隻有聲音沒有實際的攻擊力。
拿鐵鎬還能崩開蟲子的皮膚,不過那得近身。找不準機會,褚黎是不會靠近蟲子的。
其他人隻見褚黎扛着鐵鎬,在後場繞啊繞的,很像那個職場裡面跟自己領着一樣薪水但是一直摸魚的讨厭同事。
“你能不能有點戰場貢獻!”黃雲怒了,臨時隊友們每射出一槍,他都得哆嗦哆嗦,又怕他們打不中蟲子,又怕被打中的是自己。
氣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可沒什麼控制,嘴皮子上下一碰能毒死自己:“那大鐵鎬你要是不用,不如當暗器扔過去,說不定還能砸穿臭蟲子的腦袋。”
“着急什麼,我這是在觀察,在判斷。”借着四名臨時隊友射擊制造的空隙,褚黎一直在觀察這幾條蟲子的行動軌迹。
她停了一下來,看似悠閑地插進泥土裡的鐵鎬非常湊巧地将慢黃幾步的大蟲子絆倒了。
肇事者很無辜,搞完就溜,邊溜邊看隊友們大發神威,槍槍爆頭,自己則是調侃起來。
“你們說它們進化出這樣的身材,明明可以靠蠻力,為什麼攻擊手段整這麼花哨,又是粘液又是尖刺,直接長七八排牙齒,十來隻觸手不是更好嗎?”
黃雲不懂為什麼她可以如此自如地談論這些蟲子的2.0版本,他隻想哕出來。
“它們的腦子這麼單一,攻擊指令或者說攻擊意識如此簡易,明明有群體意識,卻沒有等級。作為異獸,生理構造一方面接近常規生物,另一方面也跳脫于常規生物。攻擊、毀滅是它們的本能,最有效最大化的攻擊手段,才是最符合它們的。”
“能不能說點人話!”馬克煩躁地側滾翻,躲過另外一條蟲子的撞擊。
“我的意思是,這些應該都不是它們真正的攻擊手段,因為強度不夠。我們五個人,在單一武器、殺傷力極其有限的情況下,竟然可以和三條蟲子周旋,這樣的戰力對比,一點都不符合實際,不是嗎?”
“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人類随随便便就能和異獸打得有來有回了?”
褚黎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反思自己在鬼沙漠中硬剛蠍獸的行為,本身就很反常。
艾米麗:“你的意思是,它們被削弱了?”
“不。”
禇黎否認了這個說法,緊接着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們聽說過冬蟲夏草嗎?”
馬克一個翻滾後起身:“都這時候了,你提一藥材做什麼?”
“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