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霧月笑道:“阿兄,我這不是壞了人家的好是嗎?當然要看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了。”
突然,李霧月走到她面前,微微彎身,盯着他的冷清的眼睛:“阿兄,她是怎麼勾引你的?”
“我忘了,把她扔外面了。”黃藥師呼吸亂了。
“阿兄。”她把手放到他胸口,“你心亂了。”
她睫毛上挂着兩滴淚珠:“你該不會喜歡她?”
黃藥師臉色一沉,将她的手拂開,怒道:“看來是我素日将你慣壞了。”
李霧月見他生氣,咯咯直笑,拽着他的衣袖:“我知曉了,你别生氣,你生氣,我罪過可大了。”
黃藥師長歎一口氣:“兒女情長,耽誤武功精進。阿月你雖不練武,卻也要明辨是非,識得好人。小小年紀,最好不要誤入情網。至于這個林仙兒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次日,林詩音盯着烏黑的眼圈來探望她。
李霧月第一次見這麼溫柔輕柔的女人,像仕女圖。若不是女人略顯憔悴的神色,她都不敢高聲語,恐驚畫中人。
“你還這麼小,軟軟的一隻。”林詩音撫摸她的額頭,“要好好修養,有個好身體才能面對接下來的人生。”
“不要像我,想幫……丈夫都幫不了,諸多遺憾。”她不禁連連咳嗽起來,一旁的林仙兒忙倒水順背,打得一個貼心妹妹模樣。
李霧月面對這樣的女子,既覺得悲情又心疼,她道:“嫂嫂說得對,人生之長,豈是十年八年能決定的。我這十七八年身體不好,不代表以後身體不好。”
林詩音眉眼哀愁籠罩,仍舊笑着點頭。身體可以十年八年養好,那破損的心髒呢。
她不過一具行屍走肉,做着龍嘯雲妻子的職責,龍小雲母親的職責。
可是如果可以,她隻想做表妹。
李霧月見她雙眸起霧,知道想起往昔。她倚在她肩膀:“阿月一見詩音姐姐便覺得親切,若我夭折的姐姐活着,應該和詩音姐姐一般大了。”
林仙兒看她這柔柔弱弱的樣子,隻覺惡心,心中暗道:矯揉造作。
林詩音卻納罕:“妹妹是怎麼知道我閨名的?”
李霧月狀似無意道:“是那個喝酒的大叔,喝醉了酒叫的。”
林詩音聞言,又悲又喜,害怕自己情緒吓到這位小姑娘,于是起身告辭。
林仙兒目露兇光,她也跟着離開,不過她之後去了龍嘯雲的屋子。
龍嘯雲正在書房練字。原本他是不愛做這些酸不溜丢的事情,但李尋歡做得很好,所以他也要做,要做得更好。
林仙兒從後面抱住他,聲音酥麻:“姐夫。”
龍嘯雲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林仙兒手開始不老實,嘴甚至也開始不老實。
龍嘯雲額頭滲出汗水,不再忍耐,将人按在桌子上。
林仙兒看到他眼裡迸發的浴·火,笑了,心裡那些不安漸漸驅散。
看,她林仙兒仍是有魅力的,而且魅力無邊。隻是碰到了幾個怪男人。
她懶懶散散道:“姐夫,東北院子裡的小姑娘向詩音姐提李尋歡。”
龍嘯雲動作一頓。
她繼續道:“詩音姐捂着胸口出去了。”
忽然,林仙兒的脖子被掐住。那雙眼睛裡已經充滿怒火:“為什麼讓她說,我讓你在夫人身邊,就是吃白飯的?!”
林仙兒腦袋一片空白,呼吸漸漸微弱,她憑借着身體本能求饒:“姐夫,我錯了。你殺了我,詩音姐會傷心的。”
龍嘯雲松開手,她半晌才緩過氣。
“你年紀不小了,也不該整日厮混了。”龍嘯雲忽然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正好尋歡多年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