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還挺羨慕的，你看他多拽，多威風，我以前覺得他可兇殘了，還壞透了，但願意跟他交朋友的人還是那麼多。”

“……”

聲音漸漸停息，聞昭今晚聽到的賀行，跟他接觸到的賀行很不一樣。

他并沒有對此有什麼意見，但确實因為這個，怵他這同桌一段時間，第二天上課，跟賀行說的話都少了。

段鳴時不時回頭，往他倆這邊看，好像在确認什麼似的，一對上聞昭的目光就轉回去。

給聞昭看得一臉莫名其妙。

第三節課間的時候，走廊裡的學生進來喊：“賀行，班主任找你。”

一句話打破聞昭和賀行之間詭異的沉默。賀行起身出去，聞昭不知為何就是不太放心，也跟出去。

老秦站樓下廣場，擡頭往他們教室走廊看。

賀行問：“老秦，什麼事？”

老秦言簡意赅：“下來辦公室。”

也沒明說是什麼事，老秦就回去，賀行隻得下樓去辦公室，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因為賀行昨晚打人的事。

董适回教室，逮着王盟就問：“你小子上班主任那告狀去了？”

王盟沒否認，“他動手打人，老師還不能看監控了？”

聞昭聽得心頭一緊，雖說賀行跟老秦關系好，但作為班主任，老秦不能公然包庇。在這一瞬間，聞昭對賀行的那點懼意變了質，變成怕他受處分。

以至于他對王盟沒了好臉色，“你是不是一點不提前因後果，光跟班主任說賀行的不對。”

王盟臉色變了變，沒說話。

段鳴護着賀行，不悅道：“昨晚還說事情過去了，今天就背地裡告狀，你還耍起心眼來了。”

後門這角落又突然吵起來，前面的同學紛紛回頭，一個個一臉茫然，田嘉佳和同桌陳璇往後走，滿臉愁緒。

“又怎麼了呢？”

“怎麼又吵起來了？”

王盟站起來，大有舌戰群儒的趨勢，“你們有病吧，打人的是他，憑什麼都在針對我？”

段鳴怼他：“憑你告狀，有什麼事情不能私下解決？你非要鬧到班主任面前。”

王盟氣急，“說得好聽，怎麼私下解決？單挑嗎？誰特麼打得過一個打架帶刀的瘋子！”

楊志宇本來都沒參與，聽到這話忍不住出聲：“你是傻.逼嗎？學校哪來的管控刀具，再說你一個單挑都不敢的孬種，打你對他來說都是種侮辱。”

董适也罵：“你少胡說八道，昨晚都說了，你道個歉就過去了。”

王盟梗着脖子紅着臉：“我挨了打我還得給他道歉？你們有沒有人性！？”

聞昭：“是讓你為你的失言道歉，沒讓你跟賀行道歉，先打人是賀行不對，但你倆挨打一點也不無辜！”

王盟：“裝什麼清高，誰沒說過幾句黃腔，我說了又怎麼着，他有什麼資格為這事打人？”

段鳴翻了個白眼：“真是禮義廉你無恥，人不要臉你天下無敵，求你别看誰都覺得跟你一個德性，我們還要臉。”

“你——”王盟才瞪向段鳴，聞昭又說：“低俗當樂趣，侮辱人還扮無辜。跟你溝通很浪費時間，真叫人無話可說。”

幾人都覺得索然無味，說什麼都像是對牛彈琴，說到最後大家都疲憊，不樂意開口了。

賀行在他們散回座位之前回來，他這周很少笑，總是興緻不高的樣子，話也是沒什麼感情的，“你們聚在這幹嘛？”

他回來的速度快到出乎所有人意料，一進教室，大家都有點防備不及，董适上前問：“賀行，老秦找你做什麼？”

賀行坐回位置上，掃一眼王盟，聲音冷冷淡淡，“他忙不過來，叫我幫他改6班的作業，我讓他請我吃飯，他說可以，就中午食堂，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幾人沉默了一圈，就這事！？

段鳴站出來道：“去啊，我們都去，老秦請客肯定要去，吃什麼都可以嗎？”

“都可以，刷他的職工卡。”

中午幾人秉持着“有卡不刷白不刷”的原則，英語課一下跑沒影了，老秦一連刷了五個人的飯。

聞昭本來想着他就是來聽聽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就不刷班主任的卡了，結果老秦還是一起幫刷。

請客是順帶的事，解決打架的事才是首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