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聞昭。”段鳴嘿嘿一笑，又看向賀行，不滿道：“哥，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你都誇楊志宇大帥哥了，為什麼不能誠實一點，說我也是大帥哥。”

賀行思考了一下，回他：“因為你不在我的審美範圍之内。”

段鳴：“靠！”

“至于兩位新同學……”

賀行話還沒說完，四人齊聲道：“知道！聞昭，石敬，我們都記着了！”

董适粗着嗓子說：“又不是沒跟5班打過球。”

楊志宇調侃：“我還記得你誇聞昭漂亮呢。”

賀行笑容瞬間收斂，四肢忽然間有點僵硬，這傻逼事啥時候能被大家遺忘啊。

聞昭是一臉懵。

确定說的是我嗎？他疑惑地打量幾人，發現他們都憋着笑，好像不約而同回憶起什麼。

段鳴也附和：“對啊對啊，哥，我也想起來了。”他學着賀行的語氣，提高音量喊道：“報告教練！我說……”

賀行一腳給他踹過去：“你别給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心我把你校園卡丢廁所沖下去。”

“别呀！補辦一張校園卡要50塊錢呢！我很心疼的！”段鳴抱着球往前邊跑遠了。

聞昭一時間十分懵圈，他比大家少一段記憶了？

看到他求知的小眼神，賀行無奈說：“他們唬你的，你還真信。”

聞昭一整個無語住。

賀行大概覺得他很好騙，聞昭心裡想着。

幾人大搖大擺穿過操場，沿着寬大的柏油路往體育館去。

今天太熱，室内球場比室外球場受歡迎，聞昭他們一行人到時，球場已經被占完了。

聞昭以為他們會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結果賀行往那一站，看一眼兩邊的人，當即走到左半邊球場，喊一聲：“打不打友誼賽？”

這之後，他們成功跟6班的人打上一場娛樂性質的友好比賽。打半天雙方都汗津津的，中途換了兩輪人。

下午放學時間，校園各個角落回蕩着廣播聲，當歌聲一響，預示着可以吃下午飯了，兩班人馬各自收隊。

賀行往衛生間方向走，“人有三急，你們去不去？”

他壓根沒等人的意思，就是順嘴問一句，楊志宇聽着，跟了過去，“我也上個廁所。”

接着董适也響應：“诶，等等我！我也去！”胖墩墩的身影迅速追上前邊兩人。

聞昭擡手抹額頭的汗，目光看那三人，一時間腦子空空，這些人是有什麼組隊上廁所的愛好嗎？

不過……算了，他洗臉去。

這緩一會實在有點熱，感覺背後汗流不止。

體育館衛生間寬敞，聞昭在洗手池這邊洗完臉，正要回去，聽裡邊隔間的門響了，是賀行先出來，見着他，語氣淡淡地問：“聞昭，你就洗個臉？不方便？”

聞昭搖頭：“不想。”

人都出來了，聞昭決定等他一起，賀行走過來，擠洗手液洗手，順便洗手臂，最後再清水洗臉，聞昭就看着。

賀行洗完臉，直起身轉頭時，猝不及防跟聞昭目光對上。聞昭的臉又一次清晰地映入眼簾，他臉上水迹未幹，眉間挂着幾滴水珠，瞧着嫩嫩的。

賀行突然覺得那傻逼事好像也不怎麼傻，在他的審美裡，這張臉确實是漂亮，怎麼看都是好看的。

聞昭見某位同學的眼神，好像在他臉上停了一下，當即就問：“我臉沒洗幹淨？”

賀行搖頭：“沒有沒有，我就随便看看。”

聞昭：“……”

莫名其妙。

兩人往外走，楊元知他們在體育館門口等着。待董适他們出來，大家一起回宿舍，路上複盤剛才打得如何，七嘴八舌都熟絡起來了。

剛運動完，幾人走得慢。聞昭鼻子靈，在這校園寬敞的柏油道上，在他們這群人中，聞到好幾股味。

多數是汗味，隻濃淡不同，這實在太過正常，聞昭并沒有類似于排異的想法，但在他嗅到那股淡香味時，還是訝異了下。

男生很少有出這麼多汗還留有香味的，細聞不是香水味，更像是淡雅的沐浴露香，而且，他在教室聞到過。

聞昭倏然轉頭，看向他同桌，賀行邊走路邊運球，偶爾笑着說句話，偶爾低頭，鼻尖挂着一滴汗珠，将滴不滴的。

聞昭收回目光，得，他對他同桌的好感在升溫。

回到宿舍，聞昭剛把一件白t恤找出來，就有人來敲門，室友段鳴埋頭在衣櫃裡，大喊一聲，“自己開門！”

宿舍門被推開，聞昭下意識看過去，見賀行把着門把手，頭和半個身子探進來，“人太多，去澡堂吧，宿舍裝不下了，我懶得排隊。”

段鳴回他：“好的哥。”

聞昭沒應聲，賀行看向他，“同桌，一起洗澡去？”

聞昭說：“不去了，段鳴跟你們去澡堂，我在宿舍洗。”打一下午球，聞昭把他們名字和人都記住了。

賀行笑問：“害羞啊？”

聞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

賀行還是笑，“算了，走了。”他退出去，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