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去打個電話。”毛利蘭即刻站起身。
毛利小五郎覺得奇怪的問:“這麼晚了打什麼電話?”
“因為緒姐姐就在大阪,小蘭姐姐就會比較擔心嘛。”江戶川柯南一邊說着一邊迅速站起身往門口走去,“我突然想起阿笠博士讓我去看他的新發明,我先出去一下。”
毛利小五郎吐槽了一句這麼晚還折騰,倒沒太太覺得不對的繼續吃着飯。
出了事務所的江戶川柯南到路口的電話亭停下,他拿出手機打開,看着裡面的聯系人,按鍵停留在【緒】的名字上。
他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給她打去電話,明知道雷雨天是她在恐懼,卻無法陪伴,這一點令他無比自責懊惱。
手指滑動屏幕,落在另一個人的名字上面,那位與緒在同一城市的偵探好友,能夠比他更先到達她的身邊。
隻是,他眉頭皺緊,腦海中回想起提起讓緒回東京後服部的反應,哪怕再怎麼不注意也能看出的低沉情緒,那其中所包含的不一般的情感令抱有相同情感的小少年生出酸澀不安的情緒。
可惡,一定要讓緒早點回到東京。
戴着眼鏡的小少年低垂着頭,一想到緒一人在房間裡恐懼的模樣,就令他心不受控制的抽痛,最終還是認命的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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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的原間緒子在悠閑的看着電視,接起蘭關切的電話也表示着沒什麼事,簡單說了幾句便挂下電話,然後拿起一旁的蘋果吃了起來。
随着疾馳的閃電與轟隆的雷聲乍然響起,她本能反應的顫抖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迅速裹挾着她的全身,蘋果不知何時掉落在地。
緊接着,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落地窗外嘩啦啦的暴雨傾瀉而下。
閃電透過窗戶在房間照得亮了幾分,可她卻更無法克制身體上的惡寒與顫抖,直至停止了閃電才稍稍好一些,她望着黑漆漆的周圍,瞬間想起昨晚出現的人,片刻安靜後,她意識到是因為大暴雨才會斷電而松了一口氣。
“怎麼能怕打雷呢,太沒出息了。”她自言自語的扶着沙發,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的燈光,再将手機反扣在茶幾上,随着不算大的光亮照亮小半個屋子,無形中好似感覺到幾分溫暖。
光亮印着天花闆,吃完蘋果的她側過臉注意到自己的側影,眉頭皺緊,恍惚間,眼前自己的影子漸漸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一個身材婀娜、單從影子便能感覺到美麗的女子,令她一時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直至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她起身拿着手機走到門口,通過門前的監控影像看見了門口的人,是神色着急的服部平次,他一邊敲門一邊說:“原間,開門,是我,我是服部,我來了。”
原間緒子心裡有些疑惑他晚上的突然造訪,手上很快給他打開了門。
服部平次一進門便有撲面而來的潮濕氣息,她借着手機的燈光看見了他低着水的發梢,衣服褲子也濕了大半,還沒等她去給他拿毛巾,便見他朝她直直的伸出手,翡翠色的眸中微光偏動,沒頭沒尾的直說:“手給我。”
她更加莫名其妙的歪頭,手上卻分外乖巧的把手覆他的掌心,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放上去時能感覺到接觸傳達而來的熱度。
“怎麼了?”
服部平次隻是依舊用不知如何說起的深遠目光看着她。
直至出現的雷聲讓她身體再次戰栗,瞳孔緊縮,不由她控制的産生寒意,那是來自身體本能的恐懼,她不自覺緊握住服部平次的手。
“我會陪着你。”服部平次的聲音在轟隆雨聲中響起,他将打開的手電筒放在茶幾邊,将她引導着坐在沙發,頓了頓,他似想到了什麼而臉頰微紅,“如果、如果實在怕的話,就、也可以……”
“謝謝服部同學。”
她側過臉,想讓人放心的竭力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可額間的冷汗不知何時浸濕了頭發,身體的戰栗如同外面不停的閃電與雷聲未曾停下。
服部平次皺眉,眼前的模樣與記憶裡那般模樣重疊,他将牽住她的手緊了幾分,紅着臉似是下定決心般,一鼓作氣的問:
“可以擁抱嗎?”
“什麼?”
原間緒子懵懂的擡眼,看他紅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搖晃不安的心柔軟了幾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很難拒絕他的請求,答應了下來。
“可以。”
緊接着他拉着她入懷,他的手臂環住她纖瘦的臂膀,她輕輕靠在他的肩膀,比起燈光的亮度,哪怕有着水浸過衣物的潮濕,他的身體依舊傳達着是仿佛要将她完全包裹的熾熱暖意,驅散着她身體的惡寒,溫暖着她不安的内心。
“原間,有我在,你害怕也沒關系,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在終于緩解的恐懼下,她明白他趕來的心意,伸出手回擁他的後背,手輕輕覆上他幾分濕潤的衣物,低顫着聲音回。
“我……一直都相信着服部同學。”
茶幾上的手機在此時開始震動,來電顯示着遠在東京的偵探名字,這一次,他的提示還沒開始,橫沖直撞的少年已經付諸行動。
無人知曉的陽台外,身着白色的神秘人藏斂在同樣緊拉的白色窗簾之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覆上臉,遮掩着淩厲冷漠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