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是從小與原間緒子一起長大的人,此時隻能以小孩子的身軀站在受傷的青梅面前,無法傾吐的擔憂與思念,都隻能壓在心底。
此時,黑色卷發的少女發絲淩亂,睫羽輕顫着與他對視,傾下身收回剛捂住他嘴的手,臉上流露出幾分吃痛的神情。
向來鎮定自若的少年小偵探便什麼都顧不得,如同幼時無數次見她受傷後一般着急的伸出手觸摸她的手,問:
“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弄到了傷口?”他眉頭緊皺,輕輕吹着她的手背,滿眼關切的看着她,“我這就叫護士過來,你等等。”
原間緒子看着小孩子這般關心自己,輕輕笑出了聲,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柯南,我是大人哦,一點也覺得疼。”
這樣觸碰與語氣便是大人安撫小孩子的,讓他失控的擔心瞬間冷靜下來,是的,在她眼裡,他本就隻是個被救下的小孩子。
他看她,又收回目光側過頭去,放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握緊。
“小朋友,你需要跟大人回家去了哦。”新的負責護士走了進來,彎下腰耐心的說,“姐姐需要休息才能好得快,明天再來好嗎?”
江戶川柯南擡眼與護士對視,視線迅速掃過護士的工牌,就如小孩那般笑着大聲應下,再轉頭跟原間緒子揮揮手告别:“再見緒姐姐,你好好休息。”
原間緒子點頭笑了笑,看着小朋友離開的小小背影,心中總有說不出的不舍,不過細想又覺得奇怪,難道自己對一個小孩子還産生了依賴嗎?
她沒有看到的是,小朋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一次轉頭看着她,那目光中所流露出的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深沉與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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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烏雲遮住了大半的月亮,夜間的風吹動樹枝,晃動的影子如同正跳着無人知曉的舞。
服部平次将摩托車停在醫院門口,一腳踩落在地面,摘下頭盔後拿出手機就撥去電話 ,随着嘟聲響起,醫院門口出現了小小少年的身影。
他立刻停好摩托車就朝小少年走去:“工藤,你什麼時候來的。”
“嗯,比蘭還早一點吧。”
“你怎麼不和蘭小姐一起來啊,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連見原間也是悄悄一個人。”服部平次一臉疑惑,對于原間受傷失憶這件事,工藤的表現似乎比以往都要奇怪。
“我會控制不住。”此時的小少年低下頭,零散的額前碎發遮住了眼睛,唯有過大的眼鏡襯出幾分陰影,“本來就是因為我,她才會受傷。”
“别想那麼多啊,那時候發生得太突然了,誰也沒想到那個犯人會急得直接開車撞你啊,更沒想到她為了會救你直接撲上去把你推開。”
服部平次立馬用着那一口關西腔明顯的話語安慰,目光嚴肅而擔憂的盯着江戶川柯南,他很清楚,在原間緒子醒來之前,眼前的人幾乎日日夜夜都守着,整個人始終緊繃着,任何人接近原間都會收到他極端的審查,那樣過度在意的表現甚至讓毛利蘭都發覺出怪異。
好在後來醫生說原間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不用多久就會醒來,由于黑衣組織的身影在米花出現,他擔心自己的身份會再給原間帶來危險,才會不放心的離開。
“好在現在她的身體慢慢恢複着,雖然現在失憶了,但醫生說這都是能夠想起來的,你就放寬心點。”
“服部。”江戶川柯南擡眼看他,“也許我不該來的。”
服部平次在這個向來淡定的名偵探臉上看到了猶豫糾結的神色,聽見他幾分怅然的繼續說。
“她本來在大阪生活得好好的,不應該和案件扯上關系的,我現在所面對的是未知危險的未來,也許……”
“喂喂喂!”服部平次及時打斷,伸出手粗暴的揉着江戶川柯南的頭,一臉不快的瞪着他,“你在說什麼喪氣話啊,這是偵探該說的話嗎,要是你真能做到從今往後都不來見原間,你就不會這麼快趕過來,别老是有那些折磨自己的想法。”
這話說完後的服部平次将手上動作停了下來,觀察着這位名偵探的表情,其實他們都清楚,會生出那般害怕連累的想法,都是因為過于在意。
這次原間緒子的受傷失憶對向來自信的名偵探帶來了巨大打擊,他甚至無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夠保護好她,連接近都小心翼翼的。
“緒不該承受那麼多的,她來大阪本就是想好好生活。”哪怕服部平次說了這些話,他依舊沉着一張臉,目光鄭重而嚴肅的看向服部平次,說,“服部,我想拜托你。”
這樣的江戶川柯南讓服部平次有些莫名緊張,回話都結巴幾分:“啊,啊,什,什麼?”
“基德那家夥這幾天總是圍着她,那家夥總是對她做些奇怪的事情。”說到基德時小少年眉眼都顯出怒意,“拜托你跟和葉這期間守在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