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聞人嶼:?
吳蕊咬牙切齒,她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太不要臉了,但她還是盡量讓語氣盡可能的有禮貌:“這是我們隊的道具,不好意思我們恕不外借。”
徐天一的反應就不一樣了,他聽到安弋說怕黑的時候,就特别感同身受,他看着吳蕊,勸她:“要不我們還是借給他吧,反正我們還有一個燈籠……”
吳蕊立馬打斷了徐天一的話:“你知道什麼?你忘記開局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嗎,聽我的!”
徐天一:“可是……”
吳蕊:“閉嘴!”
徐天一嘴唇嗫嚅幾下,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再不敢言語。
徐天一不知道燈籠裡的蠟燭有什麼用,但是玩過這場遊戲的吳蕊就不一樣了。
她知道現在這個副本是一個一半内測玩家一半新人玩家的1v1對抗競速本,蠟燭每家都會剛剛好分配兩支,所以她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搶對抗時需要用到的道具!
所以為了她最終的通關和得分,她必不可能将這關鍵道具“借”給他人。
安弋一臉委屈的看着面前的吳蕊:“可是,我借條也寫了,你們也收了,姐姐,你總不會出爾反爾吧?”
……借條??收了??
吳蕊愣住了。
徐天一反應過來,立馬回自己家門口看了一眼,隻見木門上有着已經幹涸的紅色蠟油寫的幾個大字——
“借條,借燈籠一用,謝謝”
徐天一大聲地喊了出來。
吳蕊:“?”
誰他媽教你這麼寫借條的?
吳蕊氣勢洶洶地向安弋的方向走去。
說的不行,那就直接搶回來。
随着離安弋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眼神不自覺地往他家房裡一瞟,整個人突然直接僵住不動了。
借着夕陽的餘晖,她看到了屋内,一名身材修長,白色長發,紅色長袍的男子正靠着紅桌,靜靜地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
吳蕊不經意間看到他,整個人直接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傳聞中,那名玩家也是白色長發——那個拉開第二名幾百萬積分的聞人嶼。
和他遇到在同一個副本的人總會說,他實力恐怖如斯,腦子靈活,隻要是他下過的副本,大家都在對副本線索還沒有頭緒的時候,就能聽到聞人嶼達到NE(Normal End)通關的系統播報。
除此之外,她再也沒聽說過任何其他關于那位第一名的傳聞。
不過大家都在說,遇到他能避則避吧,這種實力的人,萬一不小心惹毛了他,估計沒什麼好下場。
如果真是他,吳蕊對自己能力完全沒有信心,雖然她在内測的時候表現得不錯,比很多人都強,但是她也是被淘汰的玩家之一,所以面闆肯定比不過玩到内測結束的聞人嶼。
吳蕊臉色陰晴不定,這名男子雖然也是白色長發,但是他發尾一小截卻是黑色的。
但是她好像也沒聽說過其他内測玩家有白色長發的人。
如果認錯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她不是敢冒任何風險的人,她甯可最後少一點收獲,也不願意得罪一個大概率是聞人嶼的人。
吳蕊深吸一口氣,蠟燭估計拿不回來了,萬一是聞人嶼命令眼前這名男子去“借”自己蠟燭的,那她搶回來後誰知道會不會被記上仇。
而且他們也隻拿了一支蠟燭,大不了她也去搶其他組的蠟燭就行了。
不過……柿子還是可以挑軟的捏的,眼前這個人雖然忒不要臉了點,但是明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要不是因他運氣好,匹配到的新娘是這位,以她現在的面闆,就算再不濟,也可以直接搶回這根蠟燭。
這場遊戲就算了,等出了這場遊戲後有的是方法找他算賬。
吳蕊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短發男子:“喂,你。”
安弋笑咪咪地指了指自己:“我?”
吳蕊:“借條沒有署名。”
安弋攤了攤手:“哦,不好意思啊,忘了。安弋。”
但他臉上寫滿了‘我沒忘,我就是故意的’。
“哼,算你走運。”語罷,吳蕊便轉身回到了自己家裡。
*
安弋拿着名正言順借來的燈籠走到了桌前,從裡面掏出了蠟燭,這次,沒有突兀的風再次吹起。
他學着聞人嶼之前的動作,拿手指去沾蠟油,在接觸到蠟油的一瞬間,他聽到了一句提示音。
【系統提示:檢測到主播接觸到指定道具,扣除生命1點】
安弋無語:……合着我流不了血,就拿蠟油來代替掉我生命值是吧?
耳邊生命值掉落的提示音一直在“-1”,“-1”地響,又惡心又吵。
安弋皺着眉,立馬在婚書上簽完自己的名字,系統終于停止了這該死的“扣一”聲。
【檢測到1号鬼新郎完成署名,請1号鬼新郎保管好與自己綁定的蠟燭】
手上的蠟燭漸漸熄滅了。
真惡心啊這蠟燭,綁定過程還要吸血,他20點生命值就這麼水靈靈地被扣完了。
不過比起這個……
“我們來談談如何?”安弋轉過身,笑呵呵地盯着靠在紅桌旁垂着眸的聞人嶼,“無緣無故熄滅我的蠟燭,總不可能是在回報我帶你變成鬼吧?”
聞人嶼緩緩擡起眼眸,一臉漠然地看着他:“任務所需。”
一個毫不掩飾自己目的的答案。
安弋眼睛微眯,這是一個意料之内的答案,但不夠:“所以你就是那個内測積分榜第一。”
這是一個肯定句。
聞人嶼被戳穿身份,卻仍然保持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是。”
安弋:“你也玩過這個副本,是嗎,就和剛剛的那個女生一樣。”
聞人嶼:“是。”
兩個直白簡短的答案。
安弋點了點頭,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既然你對我如此誠實,那麼……”他拿起了桌上的剪刀,另一隻手将聞人嶼耳邊的一簇頭發輕輕撫起,笑咪咪地和他對視,
“你的這縷頭發,我就當作是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