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卿雲閣,晨露未幹,空氣中還帶着幾分涼意。閣外已候着兩道身影——嘉妃昂首而立,陶樂樂乖巧地跟在後頭。
"嘉妃娘娘金安。"顧矜恭敬行禮。
"哼。"嘉妃連個正眼都懶得給她,語氣裡滿是輕蔑,"少在這兒裝模作樣,本宮正要去給太後請安,你也跟着吧,記住自己的身份,别給本宮丢臉。"
顧矜垂眸應是,餘光卻瞥見陶樂樂在嘉妃身後使勁擠眉弄眼。這個活寶,時隔多日總算上線了,怕是有許多話要說。
隻可惜此時不是叙舊的時候,嘉妃如此做派,怕是等着看顧矜得好戲了。
一行人向慈甯宮走去,晨曦中,影子被拉得老長。
"走快些!"嘉妃突然回頭呵斥,"磨磨蹭蹭的,真是擾人心煩。"
青石闆路上,腳步聲輕響。宮牆上攀着幾枝未開的薔薇,露水順着葉尖滴落,打在石闆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顧矜知道,這不過是新一輪博弈開始的鼓點罷了。
***
慈甯宮内,幾縷梨香缭繞。太後端坐在主位上,看着殿内衆多嫔妃,目光意味深長。
"今日你們倒是來得齊整,哀家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太後語氣溫和。
嘉妃笑道:"太後哪裡的話,日日都是盼得您老人家高興,不要嫌我們吵鬧才好呢。"
"還是嘉妃有孝心。"太後笑着誇贊。
嘉妃更顯得意:"太後慈愛,我等進宮日久。自當為後宮表率,這不,我宮裡的令貴人一日未能拜見太後,臣妾今日特帶她來給太後請罪。"
顧矜心裡白眼一翻,不過這點嘴上便宜,也無所謂讓嘉妃占去,她上前盈盈一禮:"臣妾顧氏,前幾日身體不适,未能向太後請安,實在愧疚難安,今日特來向太後娘娘請罪。"
太後面上帶笑,慈顔道:"你就是這幾日頗受皇帝喜愛的令貴人?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顧矜低垂着眼上前,隻感覺太後的目光如有實質般在她臉上掃過。衆人正等着看好戲,卻聽太後說:"果然好相貌,還是個沉得住性子的,怪不得皇上喜歡,哀家也喜歡。"
衆嫔妃面色微變,太後又道:"這幾日朝務繁忙,哀家擔心皇帝身體,你們一個個後宮老人,沒有一人能令皇帝開顔。可得好好和令貴人學學。"
這話屬實是挑撥,顧矜心知肚明,但面上不露分毫,恭敬道:"臣妾初入宮闱,不過是盡自己本分,還得請太後娘娘多提點才是。"
"這孩子倒是謙遜。"太後笑意更深,"不過依哀家說,皇帝寵你,你就該抓緊時間早日懷上龍嗣,為聖上開枝散葉,才是皇家應有之意。"
“你們也是,”太後轉向其他嫔妃,“若不知如何讨皇帝開心,就多去找令貴人走動,别一個個整日裡自矜身份,以為自己有什麼地位。”
此話大家雖知道是敲打,但到底心中膈應,皆是面色不豫。
"姑母說的什麼話,後宮衆人德行第一,不是人人都能做出爬床這等事的。"
一道傲慢的聲音打破了殿内的甯靜。慶甯公主身批金色錦袍大步而入。
白芷面帶淚痕、臉上有明顯指印,幾步跟在慶甯身後,顯是剛剛受了慶甯的锉磨。
"慶甯,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說出這等話。"太後面上雖在斥責,眼中卻帶着寵溺,示意慶甯坐到身邊。
"姑母,我們和表哥才是一家人,我是真心真意關心表哥的。不像有些狐媚子,就知道纏着表哥。"
慶甯錦袍一甩,眼見顧矜還跪在太後跟前,眼角劃過一絲狠戾之色,手指蓄力,護甲便往顧矜面上劃去。
顧矜還未反應過來,隻感覺寒光一閃,面上便是一痛,幸好那護甲擦過自己眼角,若偏一分,自己怕要真忍不住亂開殺戒了。
顧矜忍下這口氣,心中暗罵慶甯這個死瘋子,非要在此時給自己下馬威,那就成全她。
鮮血順着顧矜的臉頰滑落,她在心中快速運轉着代碼:
\begin{aligned}
&\text{If (傷口狀态 == "輕微")} \\
&\quad \text{血流速度} *= 2.5; \\
&\quad \text{傷口深度} += 0.3; \\
&\quad \text{出血時間} = 180\text{秒}; \\
\end{aligned}
随着代碼的執行,原本淺淺的傷口好似綻開般,暗紅的血液如泉湧般沿着傷口溢出,蜿蜒着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劃出道道血痕。那殷紅的顔色與她雪白的肌膚形成刺目的對比,轉眼間便将半邊面龐染得血迹斑斑。
她低垂着頭,淚水與血液混合,順着下巴滴落。晶瑩的淚珠裹挾着血色,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驚的光芒。
殿内衆人倒吸一口冷氣。
就連那些原本想看顧矜笑話的嫔妃們,此刻也不由得改變了立場。有人捂住嘴巴,有人别過臉去,更有人臉色發白,顯然被這血腥的場面驚到。
公頻瞬間炸開了鍋:
玩家A:「卧槽!這血也太多了吧!看着都疼」
玩家B:「顧矜真是幫我們擋災啊,還好受寵的不是我……」
趙婉儀:「呵呵,裝得還挺像,一點小傷也值得大驚小怪」
玩家D:「好戲開場了,我先去屯瓜子,這宮鬥劇情太精彩了」
玩家E:「敢動顧矜?這不是找死嗎?皇上那邊怕是要震怒了」
公頻裡的彈幕飛快滾動,有人同情有人看戲,更有人已經看出了端倪。
顧矜垂眸掩去眼中的算計,慶甯想要出風頭,就讓她出個夠。